著急的呼喊圍了上來。
“這群人怎麼乾這種事!”阿銀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這裡不是七寶琉璃宗的地界嗎?”
寧風致表情凝重,顯然是對這個事有些為難。
“璃城雖說是在七寶琉璃宗的管轄內,但七寶琉璃宗為了避嫌之類的緣故,一直不肯真正接管璃城,怕有心人說七寶琉璃宗有異心,影響和皇室的關係,直到現任宗主繼位,寧遠才接管了璃城,七寶琉璃宗才真正接管了璃城。”暮雲川解釋道。
寧風致帶著異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還是開口道:“對,是這樣的,這也導致璃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是沒有勢力管轄的,但是不知道居然會成這樣。”
有了兩人的解釋,唐昊和阿銀也逐漸明白了這件事,沒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畢竟這件事追究起來,也算是七寶琉璃宗的責任,也不好多說。
前方的場景還在繼續,眾人都圍著那個受傷的老者,防止那群人再傷著他。
為首那人冷笑了聲,大搖大擺地帶著人走進城裡,沿著街道一路走一路拿。
“不行啊!大爺,快過年了,都是要拿來過年的啊!”一個人衝上去護住自己的攤子,低聲哀求著。
“滾開。”不用為首的人動手,旁邊一個人提起那人的後衣領,把人一把掀下來,像一個破布袋一樣丟到一邊。
這場掠奪持續了半個時辰,等這幫人走後,人們紛紛沉默地走上街道,彎著腰撿起被丟了一地的東西。
多多少少都有壞的和瑕疵。
“你帶娃先回去吧,我賣完就回來。”他們低聲安慰著家眷,然後繼續坐在凳子後麵等著賣。
雖說經曆了這麼一遭,但就像他們說的,快過年了,如果不賣了的話,過年怎麼辦?
唐昊右手緊緊握成拳,力氣大到幾乎在顫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畜牲!”
昊天錘作為天下第一器武魂,錘法大開大合,幾乎每一個使用的人都是一身浩然正氣,這種事情根本難以忍受。
唐昊說完後,幾人沉默地繼續看著。
過了兩天,新年到了。
街道上幾近蕭索,連打掃衛生的人都已經很多天沒有掃過了,邊塞的風一掛,卷起滿地的灰塵,揚了漫天。
“他們過年不是挺熱鬨的嗎,還邀請外人也去看燈會,怎麼會這麼冷清?”唐昊愕然。
寧風致搖搖頭。
幾人視角一轉,透過幾家窗戶嗅到了裡麵一點鑽出來的煙火氣。
“都在家裡麵過年嗎?”阿銀驚訝道。
他們鬥羅大陸一直都有習俗,過年的時候會走街串巷到處拜年,討個吉利,這種閉門不出的場景還真的幾乎沒有。
“怎麼和我們看到的好像不一樣?”唐昊道。
暮雲川點了點下巴,“大概是寧遠還沒來吧。”
聞言,幾人都看向他,眼裡帶著愕然。
暮雲川笑了笑,“隨口說的,接著看吧。”
時間接連過了幾天,太陽東升西落,月亮掛上了幾輪,直到新年過去了,臨近中午,才見街道上有人出來,推著家裡弄好的商品到街上走。
完全見不到他們在璃城時看到的那副清晨還蒙蒙亮的時候,就帶著人聲的城池。
剛從家裡出來的百姓還有點畏縮,相互見到了就相視笑笑點點頭,也不像之前那樣吆喝,就是到每家門口都晃晃,要是想買就打開門出來給商販手裡塞些錢,然後小聲祝個新年快樂,就拿過東西關上門,像是在防著什麼似的。
“大概是那群賊人吧。”寧風致道。
唐昊了然。
過了一個星期左右,人們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卻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開始裝飾起街道來。
指揮城裡裝飾街道的是那天賊人來時,站出來的老人。
“都快一些,不要弄錯了。”老人站到一個正在裝點花的女人旁邊,“你這個有點偏了。”
女人應了一聲,站遠了些看了看那個裝好的花,又走上前去調整了下位置,反複幾次之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幾人跟著老人的步子往前麵走,每個人都沒有為這個繁瑣單調的活感到不滿,會自發的上前問會不會不夠莊重。
“看樣子是貴客啊。”暮雲川笑道,“是吧。”
“會不會是寧遠?”唐昊突然想起之前暮雲川說的話。
“說什麼呢!”阿銀看了一眼寧風致打斷道,“就你聰明,看都還沒看。”
“???”
唐昊覺得自己很委屈,為什麼不罵暮雲川。
明明以前都是兩個人一起被罵,現在怎麼突然隻剩自己一個人了。
好苟。
這一晚月色如水,周邊綴著幾顆不甚明顯的星子。
璃城裡隻有一條河,從中間直直穿過,沉睡在月亮底下。
一大群人湧到河邊,帶著換洗衣服,叫醒了這條沉睡的河。
“看來明天人要來了。”暮雲川道,“這可真是莊重了。”
誰說不是呢,在人來之前甚至全城洗澡淨身,那麼多重大場合裡,隻聽說過國宴淨身的規矩,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清晨,天上的星星還沒淡去,整座城市都已經醒了,站在布滿鮮花的街道兩邊,穿著新年都沒穿過的新衣。
“媽媽,我們要等誰啊。”一邊的小孩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問道。
“我們啊。”母親笑了笑,“我們的城主大人要來了。”
“城主......”小朋友若有所思地複述了一遍這個詞,聽媽媽的語氣,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
嗯,那以後就朝這個目標靠近吧!
想到這裡,小朋友堅定地點了點頭。
臨近中午時候,有些疲憊的人群忽然喧鬨起來,鮮花儘頭隱隱看見一輛駛過來的馬車,車身上麵綴著的一顆寶石,遠遠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