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點點頭。
“好說。”連深輕笑,“一家一家把人叫出來。”
“?”
連深沒理會寧遠懵逼的表情,拉著人就往外麵走。
走到一家院門口,敲了敲門,裡麵嘎吱一聲打開一條縫。
“阿姨好,寧城主晚上準備在街上發紅包,預祝大家新的一年開開心心,一切順利,等會還務必請賞個臉。”連深笑道。
那婦人猶豫地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等兩人走遠後,那扇僅僅被拉開一條縫的門被婦人打開,從裡麵探出頭來,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
連深拉著寧遠,把這套說辭挨家挨戶地說了一遍,笑得臉都險些僵掉,寧遠好說歹說哄了許久,才沒拿這事大做文章。
到了晚上,寧遠便站在街上給來來往往的大人小孩發紅包,大人就給的少些,小孩就多些。
也沒人在意紅包裡麵到底有多少,就是討個喜慶。
後麵是火紅的燈籠,是萬家燈火,寧遠站在燈火闌珊處,手裡拿著最後一個紅包走到連深身邊,塞到他手上,笑著說,“新年快樂。”
眼睛裡麵隻有一個連深,餘下隻有專注。
連深打開紅包,裡麵裝著一根短短的樹枝,帶著幾片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連深眼神閃動,在人來人往的街道裡擁進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我現在有些感謝那群老不死的把你放到這個地方來了。”連深啞聲道。
“亂說話。”寧遠笑罵了一聲。
“原來,是這種關係嗎。”阿銀咋舌。
“挺......挺好的。”唐昊也膛目結舌,“那些事......我覺得寧前輩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啊。”唐昊的稱呼從寧遠變成寧前輩,無他,因為這樣一個善良優秀的前輩,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直到新年過去,路上的小燈還是遲遲沒有解下來,甚至有人定期護理,這種風沙常顧的城市,小燈上硬是連點灰都沒落上。
莫約過了一個月,城裡來了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出手闊綽,專門與城裡做大生意,還在城裡買了宅子安了家,其中有個女人,和大家關係都處得挺好,幾個人在這裡頗受歡迎,所有人都挺喜歡他們,除了連深。
連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對待他們要麼避而不見,要麼出口生硬,寧遠說了好幾次都沒有用。
直到有一天,那群人找上了城主府,和寧遠說要做生意。
“幾位怎麼稱呼?”寧遠笑問。
女人“咯咯”笑了幾聲,“無名無姓的人,寧城主隨便叫就好。”說完,還無意看了連深一眼。
連深表情僵硬,撂下一句“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談”便出了門。
寧遠無奈地看著連深的背影,向他們道:“不好意思,他一直這個脾氣,還請不要介意。”
“怎麼會?”女人聲音甜的發軟,“寧城主和他關係很好的樣子。”
……
幾人聊完後,離開城主府的大門拐了個角,不出所料地看見了在那裡等著的連深。
連深手上拿著那把七星長劍,身上八個魂環有規律地律動著,“為什麼要找上他,他明明沒有繼承宗主。”
女人表情冷漠,完全不似之前嬌媚的樣子,“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上麵要他就是要他,和他是什麼人有關係嗎。你隻要知道,你就乖乖聽話就行了。”
連深咬著後槽牙,目光狠戾。
當天晚上,連深走進寧遠的房間。
“怎麼了?”寧遠放下手上的書,轉頭看他笑。
“阿遠。”
“嗯?”
連深的深黑的眼睛裡,冒出點點紅色,漸漸蔓延了整個眼珠。
寧遠感覺意識逐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