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吩咐完舒寧,寧榮榮幾乎是逃也似地跑回房間。
她的房間離議事堂不遠,穿過幾個廊榭便能看到種著數枝繡球的院子,那繡球還是比比東在的時候親手帶著她栽上的,因為比比東覺得繡球這東西,圓頭圓腦的,看著喜慶,一看就是團團圓圓的好預兆。
想到這裡,寧榮榮平白覺得有些難過,她之前每次回來看到這些繡球總會想起史萊克的夥伴,覺得他們彼此就像這繡球一樣彼此依存,等今天寧風致毫不留情地拆下她的溫室的時候她才發現,從來不是彼此依存,除了她之外,好像每個人都能在各自的領域閃耀。
寧榮榮眨了眨眼睛,把眼裡的水汽憋回去,正要推門,卻撞見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暮雲川?”看著麵前人的臉,寧榮榮腦子裡自動跳出來前不久接收到的名字脫口而出。
“你知道我?”暮雲川顯得有些意外,一雙漂亮的劍眉高高揚起。
比起暮雲川的輕鬆之態,寧榮榮顯得有幾分戒備,擰著眉看著他:“你來這做什麼?”然後下意識回過頭看一眼後麵,又轉回來把人帶著往房裡走,邊走邊道,“先進來吧,我不知道你具體是乾什麼的,有多厲害,但是唐……他身後站著的人很多,你今天傷了他,若是被他找到了,就算是他不做什麼,其他人也會幫他出這口氣。”
暮雲川挑起唇,輕笑了聲,伸出手揉了揉寧榮榮的頭發,“不錯,當初那個小不點長大了。”
寧榮榮一巴掌拍下暮雲川的手,“你見過我?不對,跟你說正經的。”
“知道了小家夥。”暮雲川吹了個口哨,“來便來,饒是全來了也沒關係。”
寧榮榮瞥他一眼,隻當他吹牛,沒接這個話茬,隻覺得這個人長得一副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不著調,進了房間便坐在桌子邊,給人倒上一杯茶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麵前的茶,又看了看寧榮榮頗有些戒備的麵龐,忽地笑出聲。
“你笑什麼?”
“沒什麼。”暮雲川沒在這個事多說,轉了話題正色道,“我這次來不會久留,送些東西便會走。”說罷,便從懷裡掏出幾封信樣的東西遞到寧榮榮麵前的桌上,素長的手指點著桌麵輕敲了兩下,“這幾封信,你看不看都行,但是務必要親手交到風致手上,不能有閃失。”
寧榮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都進到這了,怎麼自己不去。”
暮雲川嘖了一聲,曲起手往寧榮榮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問這麼多乾嘛,正經事。”
“打我乾嘛……”寧榮榮撅著嘴不滿道。她總感覺麵前這個人對她有一種異樣的親和力,像是從前見過,早就有過糾纏的接觸一般。
見此,暮雲川低低笑了兩聲,“行了,不鬨了,我之後要去閉關,具體多久我也不清楚。”他將一塊玉佩遞到寧榮榮手上,“這個你收著,你父親肯定不樂意拿,你替他拿著。”
“爸爸不收,我拿了算怎麼回事。”寧榮榮蹙眉,手上還是把東西接了下來。
暮雲川笑道:“好好拿著,一旦出事了立刻捏碎這塊玉佩,比比東離這裡太遠了,我怕她出了什麼事不能第一時間知道。”
寧榮榮眼睛一亮,“你也認識比比東姐姐?那你會去她的加冕禮嗎?”
“自然會的。”暮雲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忽然回過頭看著一眼大門的地方,於是匆匆對寧榮榮道,“東西收好,務必要親手交到風致手上,一定要讓他看。”說罷,便急忙從後門離開了。
直到屋裡恢複寂靜,寧榮榮都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也沒太多時間讓她想,緊接著大門便被推開,先是有一雙月白軟鞋踏進房間,隨後便是一身月白錦緞,是寧風致。
大概是心虛,寧榮榮下意識想將手裡的信往身後藏,她總感覺暮雲川可能挺不受自己父親待見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門心思往上靠,但隨之一想,又覺得有一個這樣的強者幫著七寶琉璃宗,想到這裡,連魂導器裡的玉佩都沒那麼燙手了。
“爸爸。”寧榮榮喊了一聲。
寧風致點點頭,看到寧榮榮手裡的信紙,也沒問,隻是道:“聽舒寧說你出來的時候遇到唐三了,沒事吧?”
“沒事。”寧榮榮搖搖頭,將手裡的信紙遞到寧風致手上,解釋道,“剛剛我……我進房間就看到這麼幾張紙,說是要交給你。”
“交給我?”寧風致有些奇怪,但還是接過信隨手翻閱,隻是這動作越看越慢,眉頭也是緊皺著。
信上內容也簡單,不過是兩人的來往,一看到其中幾封上麵狗爬一樣的字和另外一個勉強算是個人寫的字也猜得出是暮雲川和比比東兩人的信,內容也很清明。
大概是說千家那邊對於千尋疾的死十分不滿,但千尋疾有錯在先而且礙於暮雲川,也不敢現在對比比東發難,但是最近好幾個探子來報說是千家正在聚集一些隱隱有在包圍上三宗的意思,看似是想對幾家發難。但目前準確的隻有七寶琉璃宗。
寧風致長呼一口氣,將信紙擲於一邊,一臉愁容。
寧榮榮瞬間緊張起來,事情發生的太快,她甚至來不及質疑那個暮雲川想乾什麼,下意識就按著他說的做了交到爸爸手上,不會惡作劇害我吧……
可惡,他要是害我,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讓骨叔垂暴他
嘖
也不知道骨叔打不打得過
再帶個劍叔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