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來。”他輕聲道。
像幼時一樣,她乖乖把右手伸了出來。他修長的手輕輕搭在她手腕上,兩個人的溫度都是極低的,碰在一起,她居然還可以感覺的到他手上傳來的溫暖。
未發現何處異樣後他才伸回手,“晞兒的內力進步不少呢。”
“那是當然,老娘也是練成了馭風術,行進萬裡不費吹灰之力。”她自得道,一轉頭,她突然看到,在大廳最前麵擺著的軟榻上,那隻沒骨頭的……正毫無風度地側躺,藍色繡金錦袍淩亂,未挽的如墨長發如娟般柔軟而淩亂披散。隻見這廝雙眼閃紅心,一臉……額……地看著她。
好吧,這廝又犯花癡了。
晞兒突然揚起明媚微笑,“好看麼?”
這廝狂點頭中……
“不準看!”她突然隱去笑,換上十分正派而嚴肅的表情,及其認真道:“再看收錢!”
大眼睛突然黯淡,牙擺出可憐兮兮模樣問:“那為什麼冥看你就不收錢?”
“我樂意讓他看,不成麼?”
“理香~~~,你親愛的門主遭嫌棄了耶……”撚起袖口便往眼角擦去。
“門主……”理香為難了。
隻見一隻茶杯急速飛向那個正在哀怨的男子,好準!正中眉心!
“理香……你親愛的門主遭家暴了耶……”繼續哀怨。
鬨夠了,牙塞給晞兒一塊金牌,上麵赫然印有“南宮晞•十六長老”的字樣。做工那叫一個精美,不過晞兒還是比較關心是不是千足金。
“乾什麼用的?”拈著分量還不輕,值不少錢吧。
“有了這牌子,晞兒可就是本門第十六長老了,從今兒起,享受本門長老級待遇,無論到哪,吃住全免,並可以到任意一個錢莊提錢。”
“謝了,夠意思。”晞兒毫不客氣收下,然後把手伸到冥的麵前。
“乾嘛?”冥不解。
“見麵禮。牙都送了。”
“我可沒有豐厚家底可送。”
“切。”女孩明顯不信,“我一路從赫周到西華,聽到的東西可不少,我可不相信名震天下的玉狐狸會沒錢。這幾年攢的不會少吧,嗯?嗯嗯。”手指一抖,擺明了要錢。
“在冰原待這麼些日子也改不了你的性子。”冥淺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支玉簪,簪通體由淡淡流光,雕有精美花紋,成色看來也是上等,是支上上品。“呐,給你,算作是晚來的及笄禮。”
她滿心歡喜收下,“我正差支好簪。”將頭上的木簪換下,把玉簪換上,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些。
“切,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原來是支破簪,嘖嘖。”牙搖頭。
“這枝簪才不是什麼破簪哩!”歆兒不服了,“簪子的玉料是公子親自到珈落山山頂的雪湖中挖來的,是塊千年古玉,簪子也是公子親自做的,一塊大玉料也隻能磨出這麼小小一支簪,為了這簪,公子也是費儘了心思!”
簪子修長纖細,打磨起來定不容易,晞兒不禁對這簪看重起來。
“歆兒,不得無禮,”冥淡淡道,呡了口茶後,他才笑道:“禮輕了晞兒莫怪,畢竟咱也不是特有錢之人。”
“謝了,挺不錯的,我很喜歡。”她的確是愛極了這簪的,簡約又不失華貴。
灌了口茶,她繼續道:“一路上我也聽到你們不少消息,看來哥幾個都混的不錯啊。”
“江湖上的傳聞大多不可信。”冥輕笑道。
“是麼?”晞兒作沉思狀,道:“那麼……玉狐狸一計廢赫周幼帝,暗路廢十萬大軍,春香閣一夜用命魁孫小小等事,也不可信?藍音門一挑江湖六大山莊七大門派,控製五國經濟命脈,還有前不久被曝與東原交往過密等等,也不可信?”
冥略瞥了她一眼,才露出貌似有些害羞的笑道:“為了生活,迫不得已。”
他知道她一直都不笨,即使在冰原過了這麼久,也可以一眼辨彆真假。
“那春香閣之事也是迫不得已?”她問道,“孫小小可不簡單,從出道至今,短短一載,就成為第一花魁,且從不接客,你玉狐狸可厲害了,要人家心甘情願陪了你一夜。春宵苦短吧,嗯?”
他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了敲桌麵,半晌後才笑道:“對,春宵苦短。”
“切,什麼春宵苦短!”牙一本正經地道:“一晚上除了琴聲還是琴聲,其他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話音剛畢,隻見冥輕掀了下眼皮,然後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