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交易 “我要你們離開港口。”……(1 / 2)

十世,家族最後的領袖與守護者。

彭格列指環不複存在,守護者便名存實亡。到了沢田葵這一代,乾脆連首領都帶著僅剩的指環跑去異世界了。

順便一提,離開前她還將彭格列洗白成了一個巧克力品牌,銷量很好,未來可期。

至於指環裡的十世眾——又是在異世界,又沒有彭格列,又死了近百年,縱使靈魂仍然存在於指環之中,也沒有什麼世俗的欲望。

在小田月得到指環之前,他們都在沉睡。

她是他們跟這個世界唯一的聯係,又是彭格列的獨苗苗,加上十世眾或多或少的養老心態,這一年裡照看她跟照看孩子也沒什麼區彆。

包括浮雲一樣孤僻冷傲的雲雀恭彌,自然也包括迷霧一樣難以揣測的六道骸。某人無非就是嘴巴欠了一些,說話謎語了一點,為人陰陽了一些。

但嚴格來說,六道骸從未教過小田什麼。

可以說沢田的教育方式是溫和包容的大空式勸說,雲雀的教育方式是舉著浮萍拐的威脅式訓練,但他的教育方式絕對不會是有事沒事地念著——kufufu,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消滅全世界的黑手黨吧。

雖然不是很樂意承認,但沢田確實了解他的性格:他就是在逗小孩。

但那隻是之前。

就在小田對他說出請求的那一天,他就單方麵決定要認真起來了。而獨屬於六道骸的教育方式就是——沉浸式體驗。

潛力嘛,逼一逼就有了;首領嘛,當一當就會了;拚死的信念嘛,見一見地獄也就能燃起來了。

他答應過的,他會幫忙的。

絕對不是記仇。

六道骸保持微笑。

站在他麵前的少年彎了彎眼睛,黃昏的斜陽將他的眼睛渲染成溫暖的橙色:“小田原來是你的首領嗎?真是厲害呢。”

“不。家族看重血脈,但同樣也需要實力。在此之前,她隻是繼承人。”

“好嚴格哦——”太宰軟綿綿地拖長了尾音,“這就是所謂的家族文化嗎?意外地還挺傳統呢。”

語氣又倏地變淡:“但是,為什麼要告訴我?”

六道骸慢慢道:“我想跟你做個交易,乾部先生。用你想知道的未來交換。”

“誒——?這種事情我直接問小田也行吧,拿來做交換很虧呢。”

“交換的東西就是你會做出的選擇。”

“……”

太宰收斂了表情,冷淡地望著他。

“所以,我們的交易內容隻是……”

六道骸舉起三叉戟,那枚赤色眼瞳裡的數字不知何時從“六”變為了“一”,最後又被層層霧靄遮掩,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唯有聲音交疊著從四麵八方傳來:

“你站在這裡,我給你看你想知道的未來。”

起霧了。

對於六道骸來說,用幻術構建遠比用言語描述更容易講述故事,也更容易動搖人心。

有關織田作之助的未來,他雖然不曾親眼見過,但已經聽了兩遍了:一遍是小田跟沢田講的,一遍是小田跟織田講的。

不是非常複雜的故事,他估摸著弄個差不多的劇情就行了,不清楚的地方就切換場景,不知道長相的人就做模糊處理。

哦,對了。他還非常貼心地給這個版本的未來增添了一個名為“小田月”的背景人物——在事件前就被首領調走出差了。

至於具體出差去了哪裡……誰知道呢,也許是去北極抓北極熊了吧。

當然,演出的落幕一定要足夠震撼,足夠觸動人心。

織田臨死前跟太宰具體說了什麼,六道骸並不清楚。但這是情緒的升華部分,他可以借鑒一下那家夥跟小田說過的話,再結合一下沢田有時會念叨的東西。

讓他想想該說什麼——

“去做個好人,去站在光明的一邊,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說不定,就會有好的變化發生了。”

……

傍晚的陽光化為靛青的霧靄散去了。

輕快的流水聲再度被耳朵捕獲,被蒸乾了水汽的晨間陽光顯得愈發溫暖,照在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愜意感。

六道骸饒有興致地瞧著低著頭壓抑著表情的少年,瞧著他堪稱失控的表現。

他知道,他的演出非常精彩。

這是理所當然的,所謂的劇本本質就是最真實的故事。他並不是蹩腳劇作家,不會胡亂修改已經足夠精彩的現實。

目的達成,心情不錯的六道骸決定對這個少年多一點耐心。而他也沒有等太久,對方恢複得很快,超過了他的預期。

“你想讓我帶著織田作離開港口——好吧,我確實會這麼做,但是你的理由呢?”

理由?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六道骸的指尖隔著皮質手套輕輕摩挲了一下三叉戟,低笑道:“我要港口黑手黨空出一個乾部的位置。”

“我要織田作之助離開小田月。”

*

與此同時,正在崗位上摸魚走神順便整理思路的小田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惡寒。

——是誰在算計她?

——可惡!一定是太宰治!

毫不猶豫地在心裡給太宰記了仇,小田揉揉鼻子將注意力轉到電腦屏幕上,慢騰騰地敲著鍵盤做完了預算,一如往常地混完了工作時長,下班後就目的明確地直奔老板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