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禮物 你清高,你拿頭蓋骨當禮物。……(2 / 2)

那四舍五入裡麵這些人是不是也可以等著餓死?

中也陷入沉思。

思考了一會兒後,他抬起右手,隔著漆黑的皮質手套微微觸碰麵前的冰雕,手下泛起象征異能力的紅光。

紅光越來越耀眼,在逐漸增強的重力作用下,連鑽石都無法打磨的冰晶最終還是難以抵禦這沉重的碾壓,雖然沒有被破壞結構,卻還是難以避免地被擠壓得更致密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本就不留餘地的局限空間哪怕隻縮小了一點,也足夠讓裡麵的人變了臉色,由青白到紫黑,最終窒息死去。

一個接著一個,不留活口。

而這一切都被一隻深紫色的眼睛悄無聲息地注視著。

直到中也掃完尾領著眾人離去後,那隻無人能看見的眼睛才緩緩閉上。三叉戟輕輕敲了敲地麵,紫發的少女在濃霧的籠罩下消失不見。

*

庫洛姆回到家的時候,小田正在磨磨蹭蹭地寫著報告。

她將自己所看見的全部告訴了她。

“那個少年的異能力很強大,而且這應該並非他的上限。”

“因為我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非同尋常的——”

庫洛姆輕輕閉上眼睛,慢慢吐出一個詞:“力量。”

小田停下筆,在指尖轉了轉:“嗯,我知道。”

中原中也的戰力水平在哪裡,在平行世界見識過雙黑出任務的她一清二楚。

這位可是開了汙濁後還能手搓黑洞的狠人,完全算是開掛級彆的戰鬥力了,根本不能拿普通異能力者跟他比較。

比起超規格的戰力,她更感慨的果然還是:“好良心的上司。”

庫洛姆露出不解的表情。

小田思索了一會兒,簡單舉例解釋:“這麼說吧,剛剛那種情況如果換作是森首領,他應該會直接命令我將所有人全部殺死才能離開。”

她毫不留情地逮著機會就抹黑森鷗外,並且並沒有覺得誇張。

倒是庫洛姆想了想,好奇地問道:“所以小田不想殺人嗎?”

小田不轉筆了,她歎了一聲氣:“怎麼可能會想做這種事情啊。”

隻能說,絕對零度是一種很好的逃避手段。讓她不至於直麵某些事情,有了餘地。

她沒有織田那樣深切的執念和必須不殺人的理由,她單純隻是不想讓自己對生命麻木,覺得它們脆弱渺小能被輕易剝奪,然後在無知無覺中墜入深淵。

這種不健康的心理很不符合她對平凡普通的定義,哪怕她現在就是在法律邊緣大鵬展翅,她也想儘可能拽緊最後的理性蛛絲。

偽善和怯懦有時也不失為一種自我保護機製,至少在她篤定自己不會動搖本心之前,她還需要這麼做。

但在必要的時刻,她亦不會猶豫。

“先不說這個。”

小田覺得有件事情真的不能再繼續忽視下去了:“你能聯係上六道骸嗎?”

庫洛姆乖乖點頭。

“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小田已經開始懷念當初那個隻會逼逼不會搞事的六道骸了,比起撒手沒到處浪,她寧願每天聽他念叨什麼輪回的儘頭什麼邪惡的黑手黨雲雲。

庫洛姆閉上眼睛,安靜了一會兒後睜開眼溫柔地盼著小田,輕聲細語道:“骸大人今晚就會回來。”

“他說,他給你帶了禮物。”

小田:“……”

小田麵頰微微抽動了一瞬,並沒有覺得高興或是榮幸,反倒是在心底拉響了警報,炸毛般陷入戒備。

哪怕不依靠超直感,她都能判斷這份禮物絕對會出大問題好嗎!

她真誠地,期盼地對庫洛姆說:“你要不讓他在外麵再多待一會兒吧,彆回來了。”

庫洛姆:“?”

然而,小田的期望最終還是落空了。

雖然提前鎖好了門窗,但晚上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她還是在客廳看到了那個晃著二郎腿悠哉遊哉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客廳沒點燈,但窗簾是拉開的。清淡的月光飄進,落在男人靛青的發梢上,也落在男人掌心托著的頭骨上。泛著清幽靜謐,又陰森森的光,就好似鬼片現場。

小田:“……”

小田:“……”

六道骸慢條斯理地將視線從手中的頭骨挪到僵硬在門口的她身上,彎了彎唇角:“晚上好。”

他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條寶藍色的綢帶,相當惡趣味地在頭骨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隨後端端正正擺放在茶幾上,讓空洞的五官正對著她。

他說:“這是禮物。”

小田:“……”

你清高,你拿頭蓋骨當禮物,陽間活是半點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