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生下陶盈時,剛過完自己28歲的生日,比預產期早了一個多月。陶盈小時候身體不大好,體質偏弱,感冒發燒跑醫院是常有的事情。
幼年的陶盈像個精致又易碎的洋娃娃,長輩們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做什麼都過度擔心,小心翼翼。小孩子玩鬨起來有時沒個輕重,陶盈很少能參與其中。連跟家人去個公園或者遊樂場,也會以對身體不好的理由多加限製。
安城的外婆聽說小孩子常與大自然接觸,有利於健康成長,增強身體素質,便讓陶盈多來安城和自己住。
“大家都說我是個懂事的乖小孩。”
“那你快樂嗎?”夏日的陽光有些刺眼,少年微微皺著眉,直視陶盈的眼睛,“我覺得你不快樂。”
14歲的陶盈,在安城遇到了第一個這樣問她,又擅自替她做出否定回答的人。
嘖,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
對麵同事的座機響起,陶盈回過神,在線上敲了林如曼,“你知道總部要派人去極途公司的事情嗎?”
“必須知道啊。”對麵秒回,“這事其實還有個前情提要來著。”
“哪種前情?”
林如曼直接發了段語音過來:“前陣子運營總監辭職的事你應該知道吧。5月份的時候我們是在外部招聘了個副總去的極途,由運營總直接負責。根據當時森博和極途的協議,注資收購後極途依舊保持自主經營,森博代表的副總隻需要做監督的工作,以及有重大業務事項時向森博集團彙報即可,基本上算是個沒有什麼實權的虛職。然而極途那邊說,協議是這麼寫,但是森博作為業內標杆,極途也樂意向我們學習,讓森博的人參與到實際經營中去。結果那個副總去了極途後一通亂搞,運營總又護著他,我們也就沒能及時察覺。等到極途老大直接找到我們老大投訴了才懂。”
原來還有這種前情提要,陶盈感慨:“所以現在運營總和派過去的副總都被炒了,再重新從總部挑人過去?”
林如曼發來個熊熊猛點頭的表情包:“不過這次極途學乖了,隻給我們這邊的高管掛兼職,不去安城不參與實際業務。森博又不放心,最後談下來是再加派個中層副職過去,按正常員工對待。”
陶盈問她:“這次不要你們運營的人過去?”
“唉,說實話這活吃力不討好,中層副職而已,處理不當就是個夾心餅。而且運營總辭職以後,公司直接把區藍從經理提上去了,現在我們部門還缺人呢。”
林如曼抱怨完,又問陶盈:“怎麼突然關心起極途的事?”
“沒什麼,聽芳芳說盧淇好像因為這事被叫去談話,但是他拒絕了。”
“盧淇拒絕也正常,他這種太子爺,即使不去安城,遲早也會往上走的。”
到了下午,盧淇他們還沒回來。陶盈有些擔心青森計劃的事,拿著手機正尋思要不要撥個電話聯係,就看到陳麗潔發新消息過來。
“回來上班了嗎?”
“已經在公司了。”陶盈回複,“是青森有什麼變動嗎,聽說你們一大早就去開會了。”
“沒什麼大問題,一些小細節要調整而已,回頭再過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