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開始的時候吉宗還會為他遮掩一二,甚至黑進了cia的內網幫助對方改了些許資料。後來隨著對方進步的飛快,已經不會再露出馬腳了。
而這次許久才主動露出的破綻,就成了引他死亡的方向標。
當時吉宗甚至來不及打斷他的講話,那個臥底就狠狠的,在死亡單行道上踩了一腳油門,義無反顧的前往了黃泉。
吉宗的手還被那人握在手心,隨後溫熱的液體濺到了他的臉上,他沒有眨眼睛,看著那雙綠色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那原本是很好看的寶石,他在心裡感到惋惜。直到吉宗感受到包裹自己雙手的體溫逐漸消退,他才抽出了手,隨手抹了下濺到臉上的血跡。
但凡我是個想脫離組織的人,此時心裡,就會讓脫離組織的思想肆意生長了。琴酒的處理方式太過於簡單粗暴,怪不得雪莉後來跑掉了。
他選擇性忽視了,在渴膚症的狀態加持下,被拉住手的他有多大的可能被拐跑,琴酒能克製住不一槍射穿兩個人,已經算得上是足夠冷靜了。
如果他有叛逃的想法,簡單粗暴的處理至少能依靠恐懼的震懾,讓他再在組織裡消停一會兒。
吉宗歎了口氣,聲音在安靜的室內很明顯。旁邊的伏特加迫於琴酒的低氣壓大氣不敢出,在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收到遷怒。剛剛在車上趕過來的時候,琴酒的臉色低沉到能滲出水,陰雲密布的樣子。
琴酒正好在向boss彙報完情況,聽到那聲歎息,轉頭看到了正在用手擦臉的吉宗,臉上的血跡和他的唇色一樣顯眼,讓他常年不見陽光的膚色更加蒼白,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脆弱。
吉宗的視線還留在那個逐漸冰冷的屍體身上,隨後就感受到衣領上的力度。他被琴酒掐著脖子按到了牆上,為了緩解壓力,他用雙手拉住琴酒的手,試圖讓自己能好受些。
但這是徒勞。
肺內的空氣被壓榨,稀薄的氧氣已經無法滿足他的生理需求,他的眼睛因為難以置信而張大。琴酒的舉動著實是他沒有料到的。
黑白的雜點逐漸在他的眼前跳動,他的眼睛像是老舊的電視機,出現了故障。
直到他雙手的力度減低,琴酒手上的力度才開始減輕。
“覺得可惜?死亡就是老鼠的最終歸宿。”這句話說完,琴酒鬆開了手。
因為缺氧,聲音好像是從天外傳到了吉宗耳邊,縹緲又有些失真。
眼前斑駁的色塊逐漸清晰,空氣終於灌進了肺裡,吉宗的麵色變得潮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中,他的手下意識的去追逐了遠離的熱源,即使那隻手剛才差點殺死他。
琴酒看著他的這個動作,表情帶了些許玩味。怪不得輕而易舉就被百加得帶入了組織,並且在這裡過得如魚得水。隻要有溫度,危險什麼根本不在他考慮的範圍。
吉宗捂著脖子讓自己的呼吸變得順暢,在他自己手的遮掩下,剛才被用力擠壓產生的紅痕若隱若現。
琴酒的手隨著目光移到上麵,剝開了吉宗的手。沒有再次用力,而是用手感受著脖頸上跳動的脈搏,手下的人很脆弱,隻要壓住頸動脈,用不了多久就能讓吉宗死亡。
動作看起來很曖昧,殺心漸起。琴酒此時想的,是吉宗是否背叛了組織,以及自己需不需要處理掉他。
“當然可惜,他的手很暖和。”喘勻了氣的吉宗麵色依舊不太好,他偏過頭去,不讓視線和琴酒接觸。溫度從脖頸處延伸,琴酒手掌的繭擦的他的脖頸有些發疼。
肯定紅了,甚至可能在皮膚處產生了損傷,他想。但與此同時,電流順著琴酒摩挲的頸動脈衝向額頭,讓他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想要癱在地上不動。像是被順毛安撫了一樣,不再因為琴酒剛才差點殺死自己的舉動而生氣。
他隻是還在嘴硬。伏特加驚恐的看著還在煽風點火,覺得琴酒氣的不夠嚴重的吉宗。
琴酒在此刻明白了吉宗的意思,吉宗追求的隻是身體的溫度,他不需要心理的溫暖。那個臥底根本沒看清這個小瘋子的本質,不然怎麼會想帶著對方離開組織。
“不要讓我發現你有異心。”吉宗這件事情就在此刻被輕輕放下了。
boss還是想從阿爾的手下搶人的,這會讓他有種自己的領導力和人格魅力大於阿爾的成就感。因此阿爾對吉宗表麵上越冷漠,boss對吉宗在某些範圍內就會越寬容。
琴酒收到了自行判斷的信息,這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對吉宗在這件事情上的不追究。
在琴酒和boss的眼中,吉宗被阿爾帶入了黑暗,又被阿爾在這裡放手,隻要吉宗還有用,那麼他們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吉宗一定的庇護。
如果吉宗並沒有玩家的意識,這又何嘗不是最適合他的所在地。雖然自由在一定程度下受限,但絕對是最適合他的保護區。
吉宗和阿爾演的那一場單方麵的“分手”戲碼,符合阿爾一貫表現的人設,又讓吉宗找到了在組織裡的定位。
蒙蔽了世人,也滿足了自己——無論是哪部分都讓吉宗很樂得繼續表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