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金盆洗手不乾了嗎?我之前的提議你可以重新做個考量。”
隨著話語,口中吐出的雪茄的煙氣彌漫,讓那人的麵孔變得模糊不清。
“我說過,你會喜歡我的產業的。隻要你同意,我就去向你的boss要人。我相信他會很願意放你來我這裡發展。更何況,我可不是那種容不下後輩出頭的人。多做些考量總是值得的,你說呢?”
正在打電話的正是那個餐廳裡出現的老人,他的語速不緊不慢,帶著獨有的韻律,循循善誘,陳清利弊。可惜對麵的人並不買單。
“真是毫不留情的態度,他又一次拒絕了我。”
他掛斷了電話,看著坐在他麵前的沙發上,低眉順眼的現任繼承人。
“你鬆了一口氣呢。”
“怎敢。”那人微微抬頭,示意自己在聽,但作為尊重依舊沒有讓自己的視線與老者平齊。
“你還有什麼不敢呢?之前請殺手試圖除掉這個競爭對手的動作,可是很迅速啊。”老人調笑著說,內容卻並不友好,攜槍呆棒,打得人不知道從何招架。
沉默……沉默蔓延,那人不敢有任何頂嘴或者是反抗的征象,隻是把頭更低了。
原本他認為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能被發現,但現在想想,這天底下的事情,又有什麼能瞞過眼前這個老人呢?他看的太多,太透徹了。
隻是在當時沒有拆穿。
索性他有足夠的自知之明,在一次失敗之後就斷尾自保,沒有再去進行這種不切實際的嘗試。
辯解是沒有用處的,所以他沉默不言。
他感覺到了老人的氣憤,但是不知道究竟為什麼。
之前老人被拒絕從來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怒意,這次的憤怒像是即將噴發的海底火山,幽暗深處,有岩漿湧動。
以至於他開始翻閱舊帳,這種事情是他原本不屑於去做的。
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把頭低的更往下,老人有些恨鐵不成鋼。
惋惜自己的繼承人如此不開竅,不滿於自己看中的繼承人即使是死,也不打算繼承自己的產業。
自己的事業就那麼無聊嗎?
甚至不能讓對方認為這是有挑戰性的,有趣的,值得動手試一下的。
落地窗外能看到東京的夜景,有點單調乏味,似乎世上的城市看起來都是這般模樣,在城市裡,四季,緯度都變得不分明,被規劃的死板而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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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去嚇唬吉宗了?他找到了借口來向我訴苦。”
電話另一邊的阿爾言語輕鬆,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想要離開的想法被他得知。
這句話讓他的心微微下沉。
隨後,阿爾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他意識到了阿爾的真實想法。
如果是單純的想要金盆洗手,繼承他的產業是最優解。
這不僅能實現資源上的自由,更能保證不會被組織當成叛徒來進行必要的清理。
而這樣不管後路的隨心所欲,讓他明白了,阿爾恐怕是想要借著叛逃的借口大鬨一場,玩好一生中隻能玩一次的最刺激的遊戲——規劃自己的死亡……
他沒有動機去阻止,阿爾的暗含之意很明了,讓他不要打攪自己的設計。
這是由他和吉宗主導的遊戲……
這兩個人真是絲毫也不吃虧的性格,即使吉宗和光是受到了自己香料的影響,也不過是順勢而為,告訴他這個消息。
“明天我們收拾東西回北歐……不,去看看今天晚上的航班。”
他的命令下的很果斷。
該給阿爾讓地方了,對方已經開始把東京圈定為自己的遊樂場,他連同著吉宗和光一起,不知道會鬨出怎樣的大動靜。
阿爾這個自己看著成長起來的孩子就不讓人省心,再加上吉宗和光,鬨起來恐怕能把東京的勢力範圍重新洗牌。
自己老胳膊老腿,還是回到北歐養老去吧。
這裡就留給年輕人施展身手吧。
【阿爾】:他知道我們要搞事情了。
【小羽毛】:他向來是識趣的,應該已經定好回老家的機票了吧。
吉宗的這次出門,達成了清理場內可能打擾到他們的觀眾的目的。
肉桂卷確實好吃,但沒必要刻意的跑過去一趟,開幕前時間是緊張的,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為了阿爾的終場演出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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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園來了個怪人。
毛利蘭禁不住好奇心,總是向著那個方向張望。
是一個外國人,長得很好看。
好看確實是個很匱乏的詞彙,但這是第一時間閃過她腦海的詞,用來描述他有種莫名的適配感。是這邊不常見的長相,所以即使是獨自坐在那裡,也成了周圍人或多或少的視覺中心。
他就坐在長椅上,手裡拿的是牛皮封麵的筆記本,偶爾抬頭向著什麼地方張望,隨後沉思幾秒,開始在那上麵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