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加得叛逃了。”
琴酒半夜打電話告訴安室透這個消息,並通知對方明天的任務暫停,由彆人負責接管。
淩晨兩點,正是人睡眠質量最好的時候。
可惜身在組織裡的人,沒有擁有起床氣的權利。此時的安室透還帶著幾分被吵起來的無奈,以及瞬間因為消息勁爆,而產生的前所未有的清醒的情緒。
混沌的思緒被清掃出去,冷靜占據了整個大腦。
百加得,阿爾布雷克特,組織的一張鬼牌,居然會叛逃?
要不是這話,是從琴酒這個黑的不行的人口中說出來的,安室透恐怕會認為真正叛逃的,是通知他這個消息的人。
簡單的梳洗打扮,拖延時間的同時,他也想好了,如何快速的讓自己的上線知道這個重要的信息。
得到新的任務安排的安室透,驅車前往吉宗和光的住宅。
boss要求本次行動由對方來領導。
原先分配給他的任務被暫停的這個舉措,足以證明boss對阿爾的看重,像是不處理掉他,於心難安一樣。
在百加得沒有宣告被處理掉的時候,連組織裡可以稱得上“日常”的任務,都變得難以全力推進,像是在避免他背後“捅刀”,讓組織蒙受更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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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的情緒不是生氣,更像是早有預料阿爾會叛逃一樣。
琴酒這樣想著。
他有種終於到了這天,鬆了口氣的感覺,那是電子音也掩蓋不住的。
他平時是不會去揣測boss的情緒的,那是無意義的,無用的行為。
作為組織的刀,琴酒從來隻會去完成任務,而不會去想這樣做的原因。
以及,對錯……
思考占據了大腦,手上的動作就會出現遲疑,這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是致命的。
但這次有什麼不一樣,是因為叛逃的人是阿爾嗎?
琴酒沒有繼續去思考,這種情況出現已經是反常的現象。
思考隻會徒增煩惱,於是他隻是用手擋住四周胡亂吹來的風,隨後點燃了指間的香/煙,隨後深吸了一口。
煙氣像是浸潤了他的每一個肺泡,肺已經習慣了如此,並不覺得難受。
相反的,缺少了煙草,他才會感覺渾身不自在。
阿爾和他帶出來的吉宗,都不抽煙也不喝酒,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沒有壓力。
不需要借助這些東西來排解情緒。
以前在訓練場的時候,阿爾還會仗著他懶得計較,伸手撚滅他的煙,感受不到火焰的熱度一般。
火星撚滅在阿爾的手下,灰就染上了他的指尖,不像是煙灰,隨著輕輕的拍打,消散在空氣裡。
他是怎麼回複boss的?
我會把組織裡的老鼠清理乾淨。
琴酒仔細的回憶,自己當時的語氣神情,那是和往日無比相似的。
就像是平常被通知去清理掉,被其他組織安排進來的臥底一樣。
區彆在於心情。
或者說,琴酒也不認為阿爾是臥底,隻是因為他脫離了組織,所以應該去死。
他不屬於黑暗,黑暗侵襲不了他,無法引他墮落,當然阿爾也不屬於光明。
當他不願意呆在組織的時候,死亡便是他的歸處了。
其實琴酒也有著,阿爾不會一直呆在組織裡的直覺。
為此在閒暇看著阿爾背影的時候,他曾經設想過,麵對阿爾的叛逃,自己會產生什麼樣的念頭。
殺意自然是無法避免,任何叛逃組織的人,都注定迎來死亡作為他們的結局。
他對此深信不疑。
琴酒想,自己會親手處理掉阿爾。也許會給對方留下最後的,解釋離開原因的機會,作為兩人相識多年僅存的優待。
可等到這件事情終於發生的時候,卻與他預想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