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波及到你們那邊嗎?”
落款是羽毛標識的郵件,被送到了雪莉的郵箱裡。
並沒有問的很詳細,但是在有一定權限的組織成員裡,阿爾叛逃的事情並不是什麼機密,所以雪莉知道吉宗問的東西是什麼。
很多項目因為阿爾的叛逃暫時擱置,一些重要的被他知道的實驗室開始搬家,避免造成更多損失。
閒下來的人就有了精力,去關注組織對於阿爾的處理,人們的注意力或主動,或被動的局限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擔心我,他主要針對的不是我所在的藥物實驗室。”
聽到信息提示音的雪莉打開郵件,手指敲擊鍵盤,回複著吉宗。
直屬於boss的實驗室損失慘重,儀器被損毀,數據被刪除,試劑被打翻。
有人在群裡發了現場的照片,似乎是在控訴阿爾布雷克特的惡行。
因為未被波及,雪莉很多試驗還是可以繼續進行的,隻是缺少了一個硬性的要求,組織的精力沒怎麼分在研究所上。
雪莉閒來無事的時候,會進行一些劑量試驗,她並沒有全力的去推進試驗的進展,因為這是不必要的。
“並且他應該是不知道這邊的位置的,所以我們也沒有搬家。”那樣很容易暴露原本隱蔽不被知曉的定位。
“沒事那真的太好了。”
吉宗很快的就回複了雪莉。
明明是郵件,卻被兩個人當做短信來使用。這當然是不方便的,相比於及時社交工具,但這對於吉宗來說,何嘗不是獨有的一種優點呢?
吉宗不喜歡電話。
急促的鈴聲幾乎會讓他狂躁。
單調而重複的節律,引得他額頭上血管跳動,隨後心臟也覺得不舒適起來,隻有大吼大叫,摔碎聲源才能讓他感到解脫。
他有時候也確實是那麼做的,這種瘋狂嚇到了當時的監管人。
每當鈴聲響起的時候,吉宗都會感受到某些催促。
像是“厲鬼在身後索命”,他這樣對雪莉抱怨過。
很新奇的描述。
以及,作為社會動物存在的人類,很少有人能這麼理直氣壯的不使用電話。
被社會裹挾的人們,沒有任性的資本,即使是不舒適,但是為了融入周圍,大多數人會努力的忽視自己的感受。
在日本尤甚,“看眼色”幾乎融入了他們的細胞裡,但很明顯,那是無用的內耗。
吉宗任性的如同嬰兒,是未經馴化的,自由自在的。他生長的根不在社會上,所以可以枉顧那些道德的準繩。
雪莉當然是體貼的,所以和吉宗和光的聯係,幾乎都是通過郵箱來進行的。
這種極易產生的煩躁來源無從考證,但吉宗堅定的認為,是因為每次組織給他布置的任務,都是通過電話的緣故。
這把無聊的催促著他的工作,與電話鈴聲聯係在一起。
於是就像是鈴聲與口水之間一樣,建立起了條件反射。
狗因為搖鈴之後會出現的食物而流口水,而他因為電話之後會出現的無聊任務而心煩意亂。是很簡單粗暴的解釋方式了。
吉宗很少掩飾這種易於波動的情緒,他幾乎不會委屈到自己,去抑製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