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短暫是懷疑過是琴酒送的鮮花後,二人很快把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大腦。
最終他們以為是boss送給吉宗的獎賞,把花帶到了病房裡。因為boss常年隻會單向聯係下屬,所以這件事也就無從考證了。
這也是花沒在第一時間被丟掉的原因之一。
吉宗伸出自由的沒被限製住的右手,示意綠川光把那束花遞給他。
“是阿爾。”
語不驚人死不休。
花被環在吉宗的懷裡,紫色的鳶尾環繞著天堂鳥,色彩的對比很鮮明。他是平靜的,不在意彆人因為他的話而多麼震驚。
“他知道你的位置?”
原本些許的愧疚立刻被後怕掩蓋。
“他說會送我禮物,我就把地址告訴他了,還告訴了他密碼。禮物放在門外可不安全。出於對我的安全的看重,它最有可能的歸宿會是垃圾場。”
吉宗可不在意綠川光的震驚。
似乎還覺得不夠刺激,他又添了把火。
“在他叛逃的時候。”
如果阿爾有想法殺死吉宗的話,安室透一個人攔不住他。
保護比毀滅困難太多了,後者可以嘗試無數次,而前者容不下一次失敗的機會。
綠川光此時看懂了吉宗眼神中閃過的是什麼,那是不再受到控製的瘋狂。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直到琴酒出手打暈了吉宗和光。
手先於大腦作出反應,綠川光接住了他軟下去的身/體。
琴酒似乎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綠川光的舉動,掃視中帶著審視的意味,但他沒有深究。
“說胡話直接打暈。等他清醒了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在不知道如何解決的時候進行重啟,是最簡單粗暴的修理電腦的方法。壞掉的電腦會被丟棄,但隻要修好了就沒事了。
琴酒是簡單實用理論的推崇者。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沒人挽留,也沒人邀請。
阿爾在最後想的是什麼?天堂鳥和鳶尾花有著共同的話語——自由。琴酒在掃過整張分析報告的時候,從連篇累牘裡,隻看到了這個詞。
於是其他的描述都不重要了。
對阿爾的了解,讓琴酒堅信這個詞才是阿爾要告訴吉宗的。
他心中嗤笑阿爾的不切實際。
吉宗和光是天上的風箏,隻有在線的牽引下才能越飛越高。如果被人出於同情剪斷了控製著他的線,在最開始,他確實可以自由的飛翔。但在最後就會一頭紮入灌木叢,被撕扯的支離破碎。
外麵的世界對吉宗來說是多麼危險啊。
有人對他的才華虎視眈眈,有人試圖把人才扼殺在當場,隻有在組織裡,他才可以無痛的生長,不用遭到外界的扭曲。
他會讓吉宗好好呆在組織裡的,作為自己和阿爾意見分歧的爭辯。
也許在補充好了充足的睡眠後,吉宗能願意重新在這個世界上清醒過來。
綠川光這樣想。
暫時把那束花從吉宗手中抽出來呢?讓他有一個好的睡眠。
卻發現吉宗的右手越來越緊,那束花像是他抓住的救命稻草,甚至原本安分的左手都開始用力。
針管上有血回流了,這讓綠川光隻得暫時放棄了這個動作。
“冷……”
似乎被睡夢中的東西魘住了,吉宗呢喃著。
觸碰到了吉宗的左手,藥液帶走了原本就不高的體溫,冰冷的像是無機物。
吉宗在最開始是怎麼忍耐的呢?
直到他抱到了阿爾送他的花,他才開口表達自己的不適。
沒有過多的猶豫,綠川光把手輕輕的墊在了吉宗的手下。
熱開始傳遞,熨平了吉宗蹙起的眉心,也讓綠川光的心情開始平靜下來,幾天的疲憊湧上心頭。他趴在了吉宗的床邊,陷入黑甜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