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溫柔這種東西,不應該是人們跪著求著希望他擁有,用儘自己的智慧給他灌輸下去的嗎?”
溫柔的從來都隻是對吉宗的包容。
冷漠則完全針對著,與阿爾自己無關的所有人。
除了吉宗以外,沒什麼能牽動著他的心。
很多人人都去尋找過,阿爾對吉宗偏心的原因——容貌,能力,亦或者是那種獨特的性格?
可從來沒有確切的答案。
阿爾對吉宗和光的偏愛,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從第一次見麵,就無條件的出現了。
而到吉宗的天賦完全顯現之後,才反常理的出現了暫停,隻能被人在細枝末節之中發現,並且刻意在boss眼中隱沒起來。
阿爾對各種人的視角有種精準的拿捏,他很擅長在不同人的旁敲側擊下,給出他自己所希望對方看到的視角。
這是阿爾給自己添加的遊戲挑戰。
很明顯,他完成的很好。
臥底眼中,他是為了保護吉宗,而刻意遠離了對方;boss的眼中,他隻不過是又厭倦了這個新玩具,重新感到無聊起來;琴酒和貝爾摩德的眼中,他是在養孩子,對吉宗還留著一份心,隻是因為boss的脆弱的心情,以及吉宗已經可以獨當一麵,所以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高高掛起;在無關人員的眼中,他對吉宗的態度,和之前的情/人一般無二,從來都隻是為了對方的臉……
難道還真的隻是因為對方是吉宗嗎?
有人隻是作為開玩笑的想法,在某種意義上,卻是最真實的事實。
吉宗和阿爾之間的紐帶,隻是因為吉宗是吉宗,阿爾是阿爾……
人人都渴望偏愛。
於是當這份偏愛,從平素冰冷的外殼下顯現出來的時候,就顯得彌足令人羨慕了。
那種複雜的似乎是羨慕的情緒,像是酒杯上用作調味的檸檬,絲絲縷縷的酸意,很自然的順著透明的玻璃杯壁,滲透進了酒精中。
潛伏起來,等待著,去帶給品嘗者一種獨特的體驗,等待著人去發現。
阿爾說的話無法令人反駁,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並沒有說錯什麼。
人是可以被塑造的。
很多時候人們都受限於環境,是如此的容易受到它的影響。
如果馴養的足夠好的話,即使是粗壯的藤蔓,也會甘願蜷曲在容器之內。
孩子又能懂什麼呢?
他隻會順遂著周圍人的引導,努力的活下去罷了。
可惜的是,吉宗缺少的就是這部分的引導。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就因為被現實排擠,淪落到了這罪/惡的沃土。
自此之後,安室透知道了這個事實——吉宗是無法被招降的。
因為他在現實中沒有能紮根立足的土地。在不受限製的曠野上生活過後,又怎能忍受城市刻板的鋼筋混凝土的局限。
安室透所堅守的規則,隻是為了保護作為大多數的分母。
那是為了保護羊群而誕生的。
即使它在被製訂的前後,不可避免的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但安室透依舊是那被馴養的很好的牧羊犬。
為了守衛羊群,會拚儘一切的,去和覬覦羊群的猛獸作鬥爭。
可惜沒有人為吉宗灌輸這種信念。
於是安室透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吉宗在這片黑暗裡奔跑,最後陷入自然的輪回,消失的沒了痕跡。
自由,且無可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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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安室透意識到了,當時他沒能看清的東西。
人的所有行為,都暗含著最根本的內驅力——而吉宗的內驅力,就是尋找樂子。
他在無人管束的地方野蠻生長,隻留下了生存和尋樂的本/能。
也許有一點說錯了,吉宗是隻剩下尋樂的本能,生存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尋樂。
以至於如果人們依照最平常的思維模式去思考,隻會發現吉宗的舉動相當雜亂無章,陷入思維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