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闌靜心養性,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和家裡麵的麻煩雄蟲鬥智鬥勇,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綠了自己那位並不存在的哥哥。
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阮煦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人設,將小寡夫的形象堅持到底,就連歡愛的過程當中,仍然是一口一個弟弟的叫,“拚命”地紅著眼阻攔賀闌的動作。
賀闌聽得好氣又好笑,惡狠狠地叫他閉嘴,想讓他趕緊忘記什麼哥夫之類的設定。
然而阮煦卻當他是入戲,在認真扮演著陰暗占有欲強的弟弟,於是為了配合他,表演得更加賣力。
結果事情就變成了阮煦掙紮,賀闌壓製,阮煦掙紮得更厲害,賀闌壓製得更厲害,阮煦邊假裝掙紮邊貼他,他邊壓製邊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火焰寸寸灼燒。
於是那場火驀地擴大開來,賀闌把戒律兩個字徹底拋在腦後,狠狠地把雄蟲嵌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等到淩晨時分,兩人筋疲力儘跌在床上,賀闌再回想剛才的情景,才突然覺得怎麼想怎麼熟悉。
那不就是阮煦給他看的“哥夫文學”裡麵的劇情麼?
賀闌:“……”
他驟然醒悟,然後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又被阮煦給帶到了他的領域裡麵。
從把雄蟲接回來到現在,與其說是他在操控和戲弄阮煦,倒不如說更像是他在被阮煦所戲弄。但當他想到這裡,側目去看夜燈下陷入清甜睡夢中的阮煦,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沒道理。
阮煦根本不是能戲耍彆人的雄蟲,他根本沒這個腦子。
賀闌沒有懷疑自己的判斷,也不覺得某雄蟲真的能做到戲耍自己而毫無痕跡,他很清楚一切都是源於巧合或者誤解,可是不管怎麼說,阮煦憑借這種方式壓製了他是真的。
長久的沉思之後,賀闌坐起身,在夜色中注視著阮煦的臉不再有動作。
阮煦的臉自然是極其漂亮的,雄蟲的外貌優勢是刻在基因裡麵的,即便是等級最普通的雄蟲,也擁有著相當清秀的容貌,更何況阮煦還是雄蟲當中基因最頂級的那種。
所以即便是盯著阮煦這張臉看了整晚,賀闌發現自己也並沒有半點膩味的感覺。
清晨時分,阮煦在被子裡動了動,翻了個身後像沒骨頭似的挪到了賀闌的身邊,然後他像是感受到了雌蟲的氣息,於是往賀闌這邊拱了拱,再次睡了過去。
賀闌以為他要醒來,原本準備好的話,因為沒機會說,於是就這麼生硬地憋了回去。
直到又過了兩個小時,阮煦才終於又有了動靜。
這次他沒再睡過去,他睜開眼後先是迷茫地往窗外看了眼,等發現天色大亮之後,他才又收回視線,看到正坐在自己身邊的賀闌。
大概是還沒有習慣有人睡在旁邊的日子,所以在見到賀闌之後,阮煦先是怔了瞬間,接著才開口說道:“賀闌哥哥,不對,主人……”
然而他話才剛出,就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改口:“弟弟!”
賀闌:“……”
就這短短幾分鐘,賀闌已經看他連續串了三個劇本,逐漸往離譜的方向發展而去。
看這副模樣,賀闌用慣有的木然神色打斷他的話,說道:“彆再提那個劇本了,昨天已經演過了。”
阮煦臉上神色有些意猶未儘,不過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轉眼就再次露出了笑容,往賀闌身邊挪了挪後問道:“那我們今天玩什麼?有什麼好玩的新劇本嗎?”
賀闌真想讓這祖宗趕緊消停下來。
他現在聽到“劇本”兩個字就覺得頭疼。
然而要這雄蟲體會到自己的心力交瘁是不可能的,賀闌神情複雜地盯了他好一會兒,終於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回答我幾個問題。”
他的語氣是十分認真的,不再是平常應付阮煦時的敷衍與陰沉,而是平常用在政場談判桌上的那種正式語氣。
令賀闌心裡暗自好笑的是,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想過,他會被這隻接回家的雄蟲逼到放出這種態度的地步。
在把雄蟲接回家之前,賀闌想過許多事情。
包括但不限於把阮煦當成自己的寵物來喂養,讓他毫無尊嚴的脫光衣服,作為自己的禁臠,每天隻能戴著項圈纏著鎖鏈守在房間裡等自己回來。
或者把他馴化成沒有思維的蠢貨,隻能夠憑著本能在床上服侍他。
又或者乾脆把這家夥送出去,送到什麼都沒有的荒蕪星球,讓他在泥濘中摸爬滾打。
賀闌對雄蟲或者說對權勢的恨支撐著他做出了很多計劃,而在這些計劃當中,他從來沒有把雄蟲當成是真正與他們同等的存在,隻當他們是漂亮的“物品”,是貴重的“玩具”。
雖然這麼說或許不太準確,但這的確是賀闌多年以來對雄蟲的認知。
最初接阮煦回家的時候,賀闌也的確是這麼看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