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小白真愛乾淨。”賀隱訕訕地收回伸出去的手。

“小白，坐好。”湛昀發話。

小白從地上彈起來，端端正正地坐著。

“把手給我。”

“啊？什麼？”賀隱沒反應過來。

湛昀握住賀隱的手，直截了當地往小白頭上放。

小白委屈地嚎叫，頭已經仰到了極限，眼看著就躲不過去了。

“等等！”賀隱叫停，“這……我怎麼感覺有點調戲良家婦女的感覺呢？”他甩開湛昀的手。

“我還是不摸了。”

小白聽到了之後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跑得真快。這麼嫌棄我。”賀隱無奈。

“小白要是真那麼嫌棄你，它早就把我倆都掀下海了。”湛昀道。

“真的？”賀隱好奇道。

“以前它除了師父師姐還有我，從來不載他人，你是例外。”

呂無風在賀隱腦子裡淚流滿麵：“好小白！真乖！不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

原來是呂無風養的獅子啊，怪不得被帶壞了，賀隱腹誹。

湛昀還在沉思。

為什麼是例外呢？風拂過兩人的衣袖，並沒有帶來答案。

這邊兩人還在院子裡找小白，那邊無塵閣長老就找上門了。

“湛昀，你私自下山，還把外人帶來修仙界，還有沒有把無塵閣放在眼裡！”來者橫眉怒目，步履匆匆。

“請往望雲峰受罰。”身後的弟子向前一步，客氣地行禮。

湛昀神情淡淡，在賀隱看來，隱約帶點意料之中的篤定，“我自會前往請罪。”

他晾著來人，“跟我進來。”

院子不大，總共隻有三間臥房，湛昀領著賀隱進了中間那間，房間內擺著一張小床，邊上是一個梳妝台。

湛昀見他一直盯著台上落滿灰塵的梳子，解釋道：“這房間原先是我師姐的，師姐走後，一直沒打掃。”

“以後你便住這兒。”說完便想抬腳離開。

“你要受什麼罰？”他急急拉住湛昀。

“不必介懷，明早我就回來了。”

“可這終究是因我而起……”

“沒關係，憑你的能力，做不了什麼。”

“我……”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

涼風習習，夜沉如水，賀隱在院裡踱步。

哢嚓哢嚓，枯葉落下，被他踩碎。

湛昀已經前往望雲峰領罰，私自下山，私藏外人，這這這，聽上去很嚴重啊。

“老頭！”賀隱呼喚呂無風。

“你徒弟……不會受什麼重罰吧。”

“他看上去修為高深，怎麼也要被另眼相待？”

呂無風先前睹物思人，一直不大願意出聲，“唉！也是我離開的太早，白白讓他孤零零地熬了這麼多歲月。”

“這群老東西！以前我在的時候就藏不住狐狸尾巴，我走了，更加得寸進尺了！”

“望雲峰……，不是什麼好地方。”

小白焦躁地望向西北處的天空，清冽的涼風從那邊蔓延，催動著院子裡的眾多植物，它們隨風搖曳，不一會兒，葉片上竟結出了晶瑩的露珠。

空氣更加清新，但小白越來越不安了，它低低地吼叫著，一不停地在賀隱周圍繞圈子。

“你也覺得不對是不是？”賀隱擔憂地看向遠方，像他這樣的普通人，都覺得這陣靈氣來得不同尋常。

“我得過去，小白。”他抬頭看著雪獅濕潤的鼻子。

小白蹭了蹭賀隱，乖乖地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