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聲長笑，周圍的士兵都散開，給她讓出了條寬敞的道路。

“不是我想來的。”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若不是你對神的執念太深，又怎會落入此地。”

她的聲音好似蜻蜓點水，醉人心弦，有那麼一刻，明鶯焦躁不安的心逐漸平靜。

女子眼神示意士兵，他們迅速地將兵器從明鶯的衣裙上取走。這使得周圍人開始喧鬨，他們低聲勸阻這位被稱為神主的人離明鶯遠一點。

“肉體凡胎乃是世間醜惡之物，至陰至毒，遠遠凝視便可，切不可觸及，免得玷汙大人聖潔的靈魂。”

這位神主並沒有理會閒言碎語，反而愈發興奮地蹲在明鶯身旁，一把捏住她的臉。

她左右擺動著明鶯，像在觀賞一件物品。

“倒是乾淨。”

明鶯口齒不清地問，“這裡是神域嗎？”

她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聽著她們的交談，以及和那位少女的對話，加上這些人與人間關於神明的畫作上有著極其相似的服飾與妝容。明鶯覺得自己多半是在她心心念念的神域了。

神主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

有一瞬間，神主充滿慈愛的麵容變得如惡鬼般猙獰，聲音重疊。

“是。”

一句話後，她收起那令人憎惡的神色，起身轉頭走向人群。

這時，不知何處飛來一群金藍色的小鳥，有秩序地撩起她的發絲，編織纏繞，最後它們化成發簪盤居其上。

神主的頭發盤起之後，後脖上白身金邊的應龍圖案忽隱忽現。

她淡定自若的走上雲煙密布的階梯，往那個鳳凰與龍糾纏一起的藍色王座上去。

不久前吵鬨的人，有的井然有序的站在階梯的兩邊，有的往外圍走去，停在一處，將場地圍成一個圈。

明鶯站在這地的最中間，被眾神注視著。

神主落座的那一刻，地麵輕輕地晃動，九個帶有裂紋的龍雕純白石柱緩緩立起，每個龍的神態和身形皆不相同。

石柱之間的空隙是由下往上漂流的水，外圍的人身後都出現了白石座椅，上麵雕刻著鯉魚。

原本冰涼的海景地麵突然煙霧繚繞，這些白霧像是無數雙手死死抓住明鶯的腳踝。

她無法動彈，隻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令人驚奇地改變。

“來此所為何事？”神主問。

“見一神明。”明鶯回應。

“誰？”

“不知。”

“找他做什麼？”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