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幾個項目都格外順利，林淮與原本十分欣慰，給負責項目的員工發了豐厚的績效獎金以資鼓勵。但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到第三次，林淮與拿著愈發離譜的意向書忍不住質疑：

“用業內平均價格的一半授權給我們？這麼優厚的條件，是你們去搞詐騙還是他們老板要做慈善給我們送錢？”

要不是公司的監察製度非常完善，項目組長吳經理人也十分正派，他差點就要懷疑這些人欺上瞞下，內外勾結要把公司賣了。

除了對方的條件過於優厚之外，一切條款都沒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前兩次的合作也都十分順利，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吳經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又親自去談了一次，回來把結果告訴林淮與：

“‘星河’那邊的負責人說，他們的大老板非常看重和懷宇的合作，主動提出讓利，希望能和我們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另外，對方的老板王總想要親自和您洽談。”

林淮與查了一下這個專門做單機遊戲的星河公司的來頭，發現對麵的王總隻是個三四年前偶然在房市大發了一筆，才開始做生意的商界新人，和自己還有林家都毫無交集。隻能猜測對方多半是看中了他背後的林氏，想借機和林氏攀上關係。

隻要對方不搞歪門邪道，也沒有什麼精神問題，林淮與倒是不介意和對方長期合作，就讓秘書幫自己訂了餐廳，約對方吃晚餐。

“你看看日程表，我明天晚上還想去聽個講座，儘量約到後天或者下周四五的晚上，不過還是先考慮對方的時間。”

秘書小姐和王總溝通後，選擇了下周的周五晚上，在市中心的豪華餐廳裡訂了商務晚餐。

隻是林淮與按時趕到約定地點之後，在那裡端著紅酒杯等候他的並不是什麼王總。

而是張象。

一談生意林淮與就換了一套腦子，半點沒往其他方麵想。

“我在這裡約了人，張先生是不是走錯了？”

張象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你約的不是星河的老板？星河的老板現在就是我。”

“那王總？”

“三個月之前張氏已經從王總那裡買到了實際控股權，隻是手續上周才辦好。”

張象今年二十五歲，和林淮與現實中一樣大，在自家公司掌權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張氏不是搞娛樂產業的嗎，什麼時候投資到製造業來了？

林淮與原以為是王總看中了背後的林氏實業。但如果是張象，以張氏的體量，就算是合作也是強強聯合，互惠互利，為什麼要白白讓出這麼多利潤？

聽到了林淮與的疑問，張象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投下一點陰影：

“不是張氏想和林氏長期合作，是我想和你長期合作。”

林淮與被這番說辭感動極了，當下就要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他一時哽咽住，內心默默吐槽道：

以公謀私可是經濟犯罪……要是在現實裡，妥妥把你送進去過集體生活。

張象看他臉色不太好，試探著解釋：

“星河現在是百分百的股份都是我個人持有，不需要向任何人負責。”

“我沒有以公謀私。我給你送的都是我自己的錢，完全合規合法。”

林淮與不想搭理他，心道做得這麼乾淨，怪不得第四周目抓不到他的把柄。

張象繼續勸說：“送上門的利益，這都是你的本事。”

見林淮與沉默，張象有一些著急，從包裡掏出另外一遝文件，和筆一起推到林淮與眼前。

林淮與掃了一眼，是一些張象名下的彆墅和基金的財產轉讓書，保守估計也要有上億。

“合作還是免了，我受之有愧。”

林淮與從看到那些轉讓書臉色就沉了下來，說完就轉身想走。

張象臉色微紅，聲音低下去，有些語無倫次：

“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

“合作真的很重要，你可以隨意提條件，隻要我能做到。”

就像個做錯事不知所措，還在努力裝成熟的小朋友。

林淮與長長歎了口氣，坐回到座位：

“長期合作可以，把項目書拿回去按市場價重寫，這些財產轉讓書都拿走，提都不要再提。”

人可以一時被蒙蔽犯錯，但決不能在同一個坑裡摔倒兩次。

要是這一絲強行掩飾又難以隱藏的窘迫都能裝出來，林淮與心服口服。

張象說的對，都是他林淮與人格魅力大，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