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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茉晚上出現在酒吧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提前到了,都在等待著她,等待著今晚的大戲開場。
有的人還在論壇發了直播鏈接,給青大的學生實時轉播生日會的狀況。接到邀請的都是和章洛交好的二代,和一些他看的順眼的人,亦或是這些人帶來的男伴女伴。
有些二代本來有事都拒了,誰他媽有空看你給小情人過生日,腦子抽了,裝什麼情聖。結果王雨茉的事一出來,這些人全都來了。說白了就是來看熱鬨的,章洛現在已經繼趙白陽之後,成了青城二代圈子裡的第二大笑話,他們就想看看章洛這次,如何找回被踩在地底上的麵子。
在所有人不懷好意的期待中,王雨茉穿著白色的公主紗裙,靜靜地走了進來。
她的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如水的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下像閃著星光,海藻般的黑色長發,氣質溫柔又古韻,她的眼睛好似會說話,脆弱中又帶了一絲清冷,真的像古堡中的白雪公主一般。
不少人都看呆了,似乎理解了章洛為什麼會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的。這也太好看了,就算是想到她聲名狼藉,也還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其中一個男生忍不住調侃,“這模樣,確實擔得上校花,比胥萌萌那個大眼混血妹精致好看多了,怪不得章洛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的。”
他的話剛說完,背後就挨了重重一拳,他有些怒意,轉過頭看是誰。結果就看到了胥萌萌那個大眼混血妹。
胥萌萌照他的胳膊上又掐了一把,“不會說話就閉嘴,少拿我和裝純的綠茶比,你侮辱誰呢?”
男生立刻就噤了聲,胥家的小公主,又刁蠻又不講理,他可惹不起。
自從王雨茉進來,章洛就一直黑著臉,他和蔣旭幾個二代坐在酒吧右邊高台的VIP卡座裡,看著下麵的情況,險些都要被氣笑了,還他媽真敢來。
打扮的招蜂引蝶的,還他媽想勾引誰呢?章洛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絲毫沒有意識到心中的那一點點妒意。
他直接叫人把論壇上的內容投屏放了出來,一頁頁輪流播著,絲毫不給王雨茉臉麵。
章洛昨天看到這個帖子時,把王雨茉的祖宗都罵了個遍,他這輩子就沒丟過這麼大的人。海王翻船,玩了一圈,被一個裝純的綠茶給玩了。
他隻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想過要娶她,就他媽想抽自己。
王雨茉沒有理會大屏幕上的內容,她徑直走到了章洛麵前,然後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他媽還真敢來?怎麼?覺得示示弱撒個嬌我就會原諒你?”章洛氣的咬牙切齒。
王雨茉轉頭看向他,神情很平淡,“我有對不起你嗎?我沒出軌、沒偷情,隻是談個戀愛,儘到了所有女朋友的義務,溫容體貼,還給你提供了很好的情緒價值,我為什麼需要你的原諒?”
“艸”,章洛沒想到王雨茉竟然這麼說,氣得手上的酒杯都想摔了,“你他媽和我說你爸媽是大學教授,你這不是騙婚嗎?”
“首先,我從沒想過要嫁你,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其次,你這麼傲慢又勢利眼,難道我要和你說,我爸是人渣,我媽是瘋子嗎?隻要不是傻子,都不會把家醜外揚,讓彆人有攻擊輕視自己的借口。最後,不要一口一個臟話,既然都是豪門了,優越感那麼強,還是注意點素質。”王雨茉充分發揮了她學霸的邏輯性和智商,把下麵看熱鬨的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章洛從來沒想過他那溫柔體貼的女朋友,不裝純了之後,這麼有攻擊性。他被下了麵子,怒氣上頭,直接把酒潑到了王雨茉臉上。
王雨茉坐在那裡沒有動,紅酒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從她細長的脖頸,流到了白色的公主紗裙上。她的模樣很狼狽,孤孤單單地坐在那裡,纖瘦的背影似乎帶著濃濃的悲傷和脆弱感。
章洛當下就有些後悔了,他氣已經消了不少,但又放不下麵子,嘴硬地說道,“如果我知道你是個勾引自己老師男人的,我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
王雨茉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長久的沉默之後,她忽然抬起頭來,看著章洛,神情似乎有些疑惑,“你是有什麼資格嫌棄我的?你女朋友沒有八十都要上百了吧?我都沒嫌你臟,你在這拿什麼喬?大家談個戀愛玩玩而已,你在委屈什麼?”
“我……我艸,你……你他媽的…”章洛被氣地說不出話來,他現在想掐死王雨茉的心都有,他快氣炸了。他覺得王雨茉今天來,就是故意要氣他的,他哐當一聲把桌子給掀了,指著王雨茉,“滾,滾,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王雨茉靜靜地站了起來,起身準備離開。
坐在一旁一直看戲的蔣旭,忽然冷笑了聲,語氣有些涼,“誰準你走的?”
王雨茉看向他,“這不關你的事吧?”
“今天走出這個門,明天就會收到學校的退學通知。”
蔣旭這句話一說,整個場子都鴉雀無聲。二代們也很樂意看他收拾王雨茉,章洛、趙白陽這倆臥龍鳳雛,沒一個中用的,窩囊廢,被個女的拿捏,簡直丟他們二代圈子的臉。
蔣旭的狠厲學校的人都知道,他真的說得出做的出。
雖說蔣旭與章洛、趙白陽家世都差不多,但蔣家在教育界勢力很大,他的一個叔叔還是青城大學的校董。開除一個人,對他真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王雨茉現在還引起了這麼大的爭議。
王雨茉沒什麼好在乎的,但離開青城大學,絕對不行。她沒有辦法,站了很久,蔣旭也不催她,就這麼冷冷地看著她,眼裡充滿了輕蔑和勢在必得。他知道,當一個人猶豫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出了選擇。
一個從山溝裡好不容易走出來的人,怎麼會願意放棄這所全國最高的學府呢?窮人,最好拿捏了。
王雨茉最終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她知道,今天不會善了了。她終究不能像她想象的自己一樣,勇敢地反抗一切,不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