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雪平靜地道：“然後，我就來這裡陪你貼小廣告了。”

林北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指著趙崢雪放聲大笑。

趙崢雪本著任勞任怨，儘職儘責，又貼了十幾張之後，突然想起一些奇怪的事：“你說，為什麼蘇程不相信，老大已經死了？”

她特意提過，要蘇程去看一眼賀千楓的屍身，但蘇程隻是愣了一會兒，就故意提起彆的話題，明顯是在刻意回避。

林北不回答，反問她：“你信嗎?”

趙崢雪搖搖頭：“死神不死不滅，三界誰人不知？”

“蘇程不知道。”

“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會知道一切。”

林北眯起眼睛，總覺得這家夥話裡有話：“你到底比我多知道什麼東西？死神臨走之前，又跟你交代了什麼？”

趙崢雪回望著他，目光清冷。

與此同時，九重天之上，蘇程架著眼鏡，在天庭資料庫裡查閱信息，對著巨大號藍光顯示屏上的一行關鍵字念道：“死神不死不滅......對，就這句，小封你記下來。”

小封非常生疏地捏著圓珠筆，在本子上一筆一劃。

“死神名為......名為風遣鶴。嗬，連名字都是編出來騙我的，真行。這句也記下來。”

小封用他那狗爬一樣的字記錄著。

“風遣鶴，賀千楓，他還真會起啊！”

蘇程咬牙切齒，往嘴裡塞了個剝好皮去過籽的葡萄，繼續往下看。

“曾任天庭書院內門大弟子，在校期間品學兼優，拿下多年三好學生與優秀班乾......在位三千餘年，娶妻一位，名曰蘇程，無後代。”

蘇程看著這幾行字，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麵對屏幕。

我居然是風遣鶴的初戀？

可是，為什麼？

“彆寫了，過來。”蘇程朝小封勾勾手。

小封剛換上新身體，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被他喊過去，隻好同手同腳地努力嘗試行走，十分滑稽。

登基大典結束之後，蘇程立刻任命小封成為他的第一秘書，但堂堂太上大羅長生萬壽無極帝君的秘書，怎麼能隻是鬼魂狀態呢？

為了天庭的顏麵，趙崢雪立刻發動關係，上窮碧落下黃泉，為小封尋來了一具剛死但還冒著熱氣的屍身，請第一秘書小封先湊合用著，等山神休假歸來，再為他量身打造，定製出一具令他滿意的身體。

這具身體哪裡都好，從外表看，完完全全就是凡人的樣子，不會引起任何人員的懷疑，是一個非常具有隱蔽性的好決定。

但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實在是太過驚天地泣鬼神。小封當時鑽進這具身體之後，一睜開眼，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彙聚在他的身上，足足五分鐘，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表意見，就連趙崢雪的視線都為此停留。

之後，蘇程對此作出評價：“帥得跟頂級男模似的。”

其他人紛紛對此語表示強烈讚同。

林北抓住重點：“你找過男模？”

“沒有，但非常向往。”

小封在左腳拌右腳跪倒之前，終於把自己摔進了蘇程所在的寬大沙發上，然後手腳並用地爬到對方身邊：“咋了？”

蘇程的眼前猛然出現這麼一張帥臉，令他腦海中所有的思緒頓時煙消雲散。他隻好斟酌數分鐘之後，再開口：“你不是死神的手下，跟那些神仙不一樣。你是跟著我來天庭的，是我的人。”

小封頂著一張玉樹臨風的臉，奮力點頭。

“所以，你也不會騙我。畢竟你是我的守護神，如果我出事，你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沒錯。”

“好，死神風遣鶴，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鼻子兩個眼。”

“我跟你說正經事兒呢，摸著良心說。”

“他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神。為什麼說他是一個複雜的神呢......”

“複雜，有多複雜，他頭上長犄角，身後有尾巴？”

“您說對了，據傳言說，他是遠古妖族墨骨麒麟族後裔，卻隻有此族一半的血統，遭族內驅逐，被當初天庭書院的師尊撿到，才活了下來。”

蘇程努力地把目光從小封的臉上挪開，盯著茶幾上某一處愣神：“......魔族混血兒被天庭的師尊撿到養大，後麵一路攀登，成為天庭最高管理層，而且沒有人質疑過，這人成分確實複雜，實力也夠強大。”

小封一個勁的點頭。

蘇程用遙控器操控屏幕，繼續往下看死神風遣鶴的資料，在配偶那一欄，額外停頓了足足三分鐘。

他扭過頭問：“你猜，死神風遣鶴之前那麼多年不結婚的原因，會不會......”

“會不會......？”

蘇程義正言辭：“會不會，他其實不舉。”

小封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哈哈，開玩笑的。”

蘇程拿過茶幾上的杯子，裡麵倒了一整杯瓊漿玉液，據說是九重天帝王至尊特供版，是趙崢雪從前任帝君的私家倉庫裡拿出來的，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他慢條斯理地道：“我倆還沒離婚的時候，有幸在早上見過他晨勃的樣子，非常雄偉。”

小封的內心瞬間天崩地裂，飛沙走石，不知為何連嘴巴都不利索了：“這、你、他，你見過......”

蘇程還拍拍他的肩：“我知道，當著你的麵調侃你前老大非常不好，但他畢竟不在這裡，彆擔心。”

小封的耳朵根子不知為何紅透了：“我、我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