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蘇程把杯子一擱:“所以,還是……(1 / 2)

“因當初無人敢探查幽冥之主的生死,在那之後,隻得暫定其為失蹤,”

趙崢雪晚上剛下班,就被眾人搶來了海鮮自助餐廳,因當初那件事的知情人士不多,她作為三代元老,百忙之中抽出休息時間,來向疑惑不已的蘇程解答。

蘇程為她夾了一筷頭蔬菜,殷切地問:“然後呢?”

“當初那場戰爭太大,為防止造成三界恐慌,死神下令封鎖消息。唯我,以及一小撮司法部門的人,知道被封印在極寒之地的上古餘孽,其實就是幽冥之主。從那之後數數千年,幽冥之主這個名號便在世上消失了。”

趙崢雪說完,嘬了一大口冰水。

楊廣陵在大圓桌子的另一頭拆開一次性筷子:“說是失蹤,其實大部分人包括我,都以為他早就死了。”

蘇程聽到這句,眼神一暗,聲音裡夾雜著些許冰碴子:“這年頭,失蹤的人可真多啊......你們大師兄不就失蹤了嗎。”

楊廣陵撇撇嘴:“這不一樣。當初死神對幽冥之地放話,讓幽冥之主洗乾淨脖子等著,全三界都知道,再後來,幽冥之主便失蹤了。......沒親眼目睹的人,誰能斷定他還活著。”

“你當初,為什麼沒能目睹?”

“不止,在場所有人都沒親眼看到。”

“他倆那個級彆的人打架特彆恐怖,照理來說,我們最好不要在其三周圍公裡之內存在。”林北端著兩盤炸薯條回來,上麵擠了一大堆厚厚的番茄醬,也不知道這個人去海鮮自助為什麼要吃這麼多薯條:“戰亂之後,我們每個人都忙得要死要活,當時姓風的也沒說他具體哪天去打,我還以為他嚇唬人玩兒呢。”

陳袖坐在他旁邊,順手捏過一根薯條塞進嘴裡:“我親愛的弟弟灰頭土臉忙著擴建地府。老趙搞災後重建和天庭大小事務,我忙著安撫生靈情緒,林北持續恢複各地生態......哦對了!那時候楊廣陵甚至直接忙到失聯了!”

楊廣陵的臉在燈光下顯得出奇的紅,委屈得都要跳窗了:“我、我是回神陵掃墓養傷好吧!我當初開放一切神族禁地廣納災民,後麵還協助尊神破陣,我血都灑沒了,元氣大傷,差點提前陣亡,誰關懷一下我的老命啊。”

“行行行。”陳袖見狀,趕緊揉揉他軟軟的卷發:“親愛的,你特偉大,好人一個。”

聽此,楊廣陵的心漏跳一拍,聽見她下麵那句話之後,更是險些心搏停止。

她問:“哎?你什麼時候燙的頭發,怪酷的,都給你燙年輕了。”

蘇程揣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楊廣陵:“對啊老楊,你居然開始在乎形象了,為什麼呢?”

楊廣陵腦海中警鈴大作。

古話說愛人者人恒愛之,後來被這一群貨引申出一句“賣隊友者人恒賣之”,楊廣陵在今日明白一件事,出來混,無論做過多少缺德事,遲早都是要還的。

飯桌上,足足一分鐘的詭異沉默之後,他頂著眾人或探究或疑惑的眼神,突然轉過頭去,看向其他人,說話略有些不利索:“你、你們不好奇,大哥當初怎、怎麼封印的幽冥之主嗎?”

雖然沒辦法直麵恐懼,但他至少還有點兒小錢。

趙崢雪默默垂下眼,無意中瞥見對話框裡忽然彈出的微信轉賬之後,迅速接單解圍。

隨後,她機械般毫無波動的聲音忽然響起:“是啊,怎麼封印的呢,我突然之間好關心呢。”

蘇程無語,多麼生硬的轉移話題。

數千年前,兩界戰火平息,死傷慘重,全三界為此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急需休養生息。陳袖作為天庭長公主,披麻戴孝中日日勞苦奔波,為三界生靈帶去安撫照料,從未有一日睡足過兩個時辰,與她師出同門的幾位神仙,亦是如此。

因光明神羽化一事,對三界帶來的震撼太過於強烈,往後數十年間,各地罕有歡聲笑語,日日愁雲慘淡不得安眠,在這之中,死神最為代表性。

某一日,交代完一切瑣事,死神特地為彩羅長公主留下一封簡短的信便消失,信的內容為:如半年內他未歸,則自動將天庭帝位傳給她,望她傳承光明神衣缽,用一顆仁者之心照拂世間。

然而半年過去、三年過去、十年過去,死神依然未歸。

時暫任天君的陳袖因此愁思不斷,常與財神對坐商討要事。財神提筆批閱文書神色淡淡,稱有她在,絕不會讓女帝死在自己前頭,待日後山神歸來,盼她即日成親,早日綿延子嗣,對天庭而言是一件吉事。

女帝則道,先帝未有子嗣,光明尊神也無子嗣,天地之大,何須同源血脈而傳承,若真有立嗣那日,尚有冥神頂著,無須操心。

後來的某一日,天地間下了好大一場雨,整個世界都彌漫在水汽之中,冥神派人傳信天庭,在忘川河中找到了昏迷不醒、尚存一口氣的死神。

女帝趕忙來到地府,冥神望著她的時候,好似有什麼驚天大事要說,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死神蘇醒後,一言不發,對過去十年間發生的事隻字未提,日後重掌大權,相較曾經更加嚴厲冷漠。

蘇程把杯子一擱:“所以,還是沒人知道他怎麼封印的。”

“知道又有什麼用,反正人已經跑出來了。”

這話倒是在理。

楊廣陵評價:“能死死控製住幽冥之主三千多年,即便代價慘烈,風遣鶴也不愧為三界第一神。”

蘇程還是想不通一點:“還有,他為什麼和幽冥之主打架?那時兩界已休戰,前夫哥此舉,難道是要再度挑起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