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即便幽冥之地想要再舉兵進犯,也沒力氣,三界一切戰鬥力都廢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被調崗後,數日未曾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小封,輕輕拉開包廂大門,走到蘇程椅子後方,站定在他身後,慢條斯理地開始脫去厚厚的大衣,露出裡麵熨燙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扣子係得整整齊齊,十分周正。
包廂內眾人神色各異,蘇程將目光彙聚在自己的盤子上,那上麵什麼也不曾有,但他就是要盯。
原本坐在他身旁的趙崢雪,抬頭不知道接觸到誰的視線後,又被人眼疾手快地拽到另一邊的椅子上,一頭霧水,但又雲淡風輕地夾起一片三文魚。
“我來晚了,很抱歉。”
小封施施然坐下,朝著蘇程看去,微微一抿唇,似笑非笑地問:“老板,今天還喝酒嗎?”
蘇程扶額,擋住自己的眼睛。
他的聲音摻雜了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我戒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小封終於笑了,笑得格外真心實意,春風滿麵,其他人這輩子都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大幅度的表情,真是活見鬼。
他問:“你們方才在談論什麼?”
趙崢雪一板一眼回答:“關於死神封印幽冥之主。我們在猜,死神當年是怎麼做到的。”
小封聽罷,沉吟片刻,道:“那我也來猜測一下。死神那時是想徹底弄死他,沒成功罷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從來不讓話被撂在地上無人接的天庭一號捧場專員趙崢雪率先表示:“在理。”
蘇程默默舉手:“還是那個問題,前夫哥為什麼戰後又去找幽冥之主?作為天帝,要為天下蒼生複仇?”
林北:“是為了一個人。”
蘇程這好奇心蹭一下子就上來了,即使他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的酸澀感:“誰啊,紅顏禍水?”
眾人笑而不語,陳袖捏著杯子,表情格外八卦:“是藍顏禍水。”
小封掏出隨身手帕,垂頭不緊不慢地擦拭著茶杯邊緣,對此調侃不置可否。
蘇程這下更加困惑。
史書記載中,死神風遣鶴獨身一個,活了那麼多年隻有和他這一段感情經曆,而且分外短暫,對於一個神來說,簡直是如一晝夜那般稍縱即逝,難道前夫哥還有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故事要從初建天庭書院時說起。
經曆萬年紛爭後,世界初具三足鼎立之相,為穩固天庭地位,培養下一代支柱,老天君擬命兩個已經成神的兒子建立天庭書院廣納學子。
籌備之初,兄弟二人遊曆山川,在一幽然山穀中見群鶴嬉戲,天光透過山巒的縫隙撒進溪水中,更添神聖意味。
紛爭多年,二人從未見過如此世外桃源之地,隻覺稀奇,隱藏氣息悄然前往,竟意外在群山之後一處洞口外嗅到極濃重的血腥味。
時間神陳最驚呼有熱鬨可看,便欣然前往,隻瞧見一瘦弱男童,窩在角落,呼吸極輕,如半死之態,若非鶴群吸引人來,再過半柱□□夫就一命嗚呼。
陳最迅速抽刀,距那男童心口尚有一寸之時,被弟弟陳肅出手製止。
陳最不解,笑問:你明知他周身散發著墨骨麒麟族氣息,定是異族血脈,此時何故留情?
陳肅則道:此子魂魄尚未被幽冥之地汙染。如今天下太平,何必再造殺孽。
陳最搖頭:逞菩薩心腸。若日後因此招來禍患,又該如何?
陳肅又道:由吾親自教化,想必不會走入歧途。
陳最:回去如何向老頭交代,你兒?還是我兒?
陳肅:直言便是。
陳最:不如說是你我私通所生,這樣他必不會在乎墨骨麒麟族血脈汙穢天庭重地,轉而說你我二人乃混賬東西。
陳肅:......
陳肅:兄長,汝變態程度真如傳言般日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