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楊】:二十年其實算不了什麼,對吧。但我有個老毛病,一覺睡太長時間,醒來之後總是會忘記很多事情,沒辦法的啦。
【橙子(歡度新春版)】:等這次布完陣,我放你一個大長假,你想睡多久睡多久。
【一棵楊】:算了。
【一棵楊】:我想再多看看春天的樣子。
......
史書閣是天庭最重要的資料儲存庫,為了避免關鍵信息遭到曝光,蘇程來之前,趙崢雪特意暫停直播,將法器收回。
蘇程走進史書閣,照著楊廣陵的描述,輕易就在第五十五層中找到那本塵封的陣法舊書。
隻是這個大小嘛......
一丈寬,三丈長,就算是喊一輛卡車來運,也未必能裝下。
蘇程站在這“本”書麵前,突然有些後悔故意把小封調走。
今天出門之前,蘇程還在給他換傷藥。
上藥的時候,蘇程死死盯著對方手臂上的傷口,連旁邊的汗毛都不敢多瞥一眼,生怕暴露自己蠢動的心。
而小封,在傷藥敷上皮膚之後,胳膊便細密地顫抖著,麵色不知為何泛起潮紅,直勾勾地盯著蘇程為他上藥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眼神中滿是羞澀,還有一些隱秘的狂喜。
兩人全程一言不發,但換著換著,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蘇程不經意間意識到,自己想要吻上小封受傷的手臂,隨後沿著那處傷口的皮膚,一點一點地細密地吻著,最終一路往上,途徑上臂、肩膀、鎖骨,喉結,最終抵達小封那紅潤飽滿的下唇時,心魂一顫,堪稱驚慌失措。
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下頜線繃得死死的。
我在想什麼?我隻是上個藥而已。
他一個不注意,還是抬起眼,迎麵撞上小封渴望的目光。
蘇程覺得自己將要溺死在這曖昧的氛圍中,最後簡直是落荒而逃。
人家是神仙,恢複能力杠杠的,小封也說自己早就沒事了,但蘇程過意不去,執意不讓他乾任何活兒,最近家中扔垃圾打掃衛生等事,都是他自己在做。
他這樣乾的時候,小封就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他,一動不動,什麼也不說,像尊石雕像。
蘇程完全不明白,這有什麼可看的。
但小封似乎已經拿這事兒當做他最喜歡的愛好,每次蘇程不經意間回頭,都能瞧見有一個人癡癡地望著自己,那個赤/裸/裸的目光,特彆直接,實在難以忽視。
蘇程恍惚間覺得,自己貌似已經二婚了,身份是一家之主,是小封的丈夫。小封作為他的妻子,上班時間常常發短信問候他,找點兒新鮮有趣的事情分享給他,下班之後挽著他的手臂去下館子,回家呢,他擦擦桌子拖拖地,小封便一臉幸福地看著他寬厚的背影。
這日子算過上了,就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蘇程給林北發短信,讓他來九重天史書閣中一趟,想了一圈,還是林北同誌更像任勞任怨的驢,哪裡需要搬哪裡。
二十分鐘過去,林北還是沒回。
蘇程再度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書,他實在沒那個移山填海的力量,不如在這裡逛一圈打發打發時間。
他一轉身,不小心將一本放得靠外的書碰倒在地,趕忙蹲下去撿,一看書名,《上古天帝光明神親眷集》。
再度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將書翻到第二頁,看了好半天。
原來,光明神陳肅是上古時期老天君的第二個兒子,與時間之神陳最並非同母所生,但關係卻十分要好,和同母親兄弟沒什麼兩樣。
這本史書中記載,除卻父母哥哥,光明神陳肅最親近的人,居然是幽冥之主墨骨。
可是,翻遍全書,關於墨骨的故事,卻隻有短短的四個字:曾有婚約。
蘇程總覺得,在這四個字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排在第五名的人,果然是死神風遣鶴。
蘇程撇撇嘴。
首徒嘛,尊神又在關鍵時刻賞賜白龍銀甲,還偏偏說是贈送,意思不就是並未拿他當做低誰一等的人,這份難能可貴的尊重,想必是風遣鶴夢寐以求的。
偏偏光明神為人和善又博學,為師那麼多年,一定手把手教了風遣鶴不少東西。
師恩難忘。
後來風遣鶴為了他師父,與墨骨打了驚天動地的一架,無人敢攔。
光明神求仁得仁,親手教出這麼一個逆天的徒弟,又過早離世,沒能享受天倫之樂,這在死神眼中,該是多麼遺憾的事。
於是死神為他戴孝三千年,慣常穿一身黑的他,足足三千年衣袍纖塵未染。
蘇程盯著這書的字裡行間,末了酸溜溜地嘟囔一句:“......你可真喜歡他。”
“喜歡有什麼用?光明神陳肅和幽冥之主墨骨的婚約,可從來都沒有解除。”
蘇程望向聲音來源處。
右邊書架的角落處,不知從何時起,便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此人一身紫衣,衣衫上點綴的寶石格外純粹,每一顆都如同夜空中璀璨閃耀的星辰,讓人無法直視,真是珠光寶氣。
那人對上蘇程的目光,便向前邁了一步,揚聲道:
“即便風遣鶴鑽空子,偷偷占有光明神數年,那也不能代表什麼。等將來光明神歸位,他定會和他的畢生摯愛相伴到白頭。而風遣鶴那家夥,到頭來隻有羨慕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