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僅這一句反問,……(1 / 2)

僅這一句反問,便把自己處於被動的位置,拉到了主動方那邊去。

“自然不是。”顧蕭寒抬眸,眸光中似乎有淡淡的異樣之色,隻聽他緩緩道,“本座隻是很詫異。你年紀輕輕竟能有這等領悟。”

聽到劍尊的稱讚,花時初心花怒放。畢竟上輩子,自家師尊就很少表揚她。大多情況都是無奈搖頭。

至於她後麵被正道所棄,入了魔宮,師徒情分決裂。後來她與顧蕭寒再見時,縱然不會拔劍相向,也隻是相對無言。

在僅有幾次的交流中,顧蕭寒都會重複這樣一句話:“回頭是岸。”

正因上輩子缺乏,所以當這輩子重來時,她會倍加珍惜。師尊的每句稱讚話,於她而言都萬分珍貴。

“謝劍尊誇獎。”花時初淺笑了下,“我這些天賦比起劍尊來,實在微不足道。劍尊當年正值年少,便已經悟出了驚雷劍法第七式。此劍法一出,引得九天玄雷降下,猶如天降神威。”

說罷之後,她不免輕輕一歎:“隻是弟子資質有限,怕是窮儘一生,都無法習得驚雷劍法第七式。”

上一輩子她就沒有悟出過。儘管有師尊的親自傳授,但是不知為何,始終不能悟得其中精髓,所以,這也成了顧蕭寒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劍尊大人何等風采卓絕,十六歲時便以驚雷劍法名動江湖,各家仙門子弟紛紛以其做榜樣。然而劍尊大人一生唯一的嫡傳弟子,卻未能繼承師尊衣缽。

哎,不僅未能繼承師尊衣缽,反而還連累了顧蕭寒的名聲。

這一世,她要彌補上輩子所有遺憾。

花時初語氣中的歎息之意,倒讓顧蕭寒有些愕然。

驚雷劍法第七式一直是天心派修行者口中的神話,隻有開山祖師爺和顧蕭寒把這神話變為了現實。

其它人縱然很想學這第七式,卻始終帶著一顆深深的敬畏之心,更無人敢直接在劍尊麵前說這話。

顧蕭寒側過眸來,定定地看著眼前這位女弟子。

“你想習驚雷劍法第七式?”

“自然是想。”花時初點頭,眼眸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我想像劍尊大人一樣創造神話。”

顧蕭寒眼睫微微顫了下,陷入沉默之中。不但為眼前女弟子在劍道上的天賦感到驚訝,更為她這份豪邁壯誌感到震撼。

然不知為何,他卻從這女弟子身上感覺到了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顧蕭寒還沒開口,花時初倒先說話了。她向顧蕭寒致謝,又深深鞠了一躬:“弟子之前遇險,性命垂危。幸得劍尊大人賜靈丹妙藥相救,弟子這才得以蘇醒,此番恩情感激不儘。劍尊大人若有需要,弟子願當供您差遣。”

“不必多禮。”顧蕭寒輕輕抬手,“你是本派弟子,又為顧宗門大義而涉險,我理應救你。”

和劍尊有了最初步的搭訕,花時初心滿意足,雖然這些搭訕都是客套話。

落日餘暉透過書舍窗戶間隙,灑在兩人衣袍上。

花時初抬眸一看天色,已是傍晚時分了。因考慮到晌午在課堂上和段少遷的約定,花時初又執了一禮,同顧蕭寒道彆。

走在映襯著夕陽餘暉的青石階上,花時初欣喜異常。穿過竹林,還未回到兮雲峰,便看到了正在等待她的段少遷和宋淺秋。

段少遷扯了片竹葉,撕著把玩,看到花時初後,嘟囔了下嘴巴:“師姐,你怎麼來得這麼晚?這都快天黑了。”

花時初拍了下段少遷的腦袋:“天黑了又如何?我們照樣能下山吃好吃的。明天不是習劍堂沐休日嗎?我們可以放鬆放鬆。就算回來得晚些,也不要緊。”

段少遷忽覺有些驚訝,不可思議地看著花時初,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著,仿佛要將眼前這人看透一般。少年一歪頭:“師姐,我怎麼覺得,你自從蘇醒過來就有些不對勁。”

“哦?”段少遷又推搡了一下宋淺秋的手肘,“宋師姐,你也覺得對不對?”

花時初愣了一下,問向少年:“那你說說,哪裡不對勁?”

有不對勁的地方,她好整回去。

少年雙手托下巴,饒有深思琢磨了一會兒,湊向花時初耳邊:“你要聽真話嗎?”

花時初:“當然。”

段少遷將雙手從下巴上移開,攏回胸前,歎息:“我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從前的師姐,你似乎不是這樣的。你勤奮刻苦,每日恨不得把所有心思全部放在修為劍道上,很少與我們玩耍。”

“而且,你也不愛開玩笑。”

段少謙說罷後,朝著宋淺秋使了個眼色。宋淺秋也輕輕點了點頭,接上少年的話:“確實也是如此。”

要不是真和楚汐做了這麼多年的同門,段少遷和宋淺秋都快生出一種錯覺了,那就是站在他們麵前這個人並不是楚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