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我叫周然,周而複始的……(1 / 2)

never again naina 2655 字 11個月前

“我叫周然,周而複始的周,順其自然的然。”

周然突然睜開眼,窗外的燈光晃得他眼睛一痛,皺著眉翻身用被子捂住了頭。

他夢見大學時候上台自我介紹的場景,那時候的他扮相有些土氣,穿著印著亂七八糟不著調的字符的白T恤,和不求版型隻求價格低廉的牛仔褲,還有網購來不知真假的NIKE球鞋,站在講台上,背著手,字正腔圓地介紹著自己。

“我今年19歲,來自C市,喜歡打籃球,不喜歡曬太陽,所以不怎麼練球,打得不好。”台下一陣哄笑,“希望在大學五年裡和大家友好相處,學好專業,將來做好一名醫生。”台下一片掌聲。

“有什麼意義呢!”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掌聲戛然而止,那聲音就像一把尖刀,將夢境撕開一個大口子,現實的光亮刺得周然一陣煩躁。

在床上輾轉了兩三分鐘,沒等鬨鐘響,周然就起身了。接了水按下熱水鍵,回身走兩步就拿起白色架子上的牙刷和漱口杯,公用的衛生間早上六點半充斥著發酵了一夜的下水管的味道,周然快速做好清潔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間,先倒了杯溫水喝下,然後從架子的盒子裡拿出水乳往臉上塗塗抹抹。他有好幾個這樣方方正正的紙盒子,有的是網購水果的包裝盒,有的是牛奶盒,他裁成剛剛好的大小,把日常用品整整齊齊放在裡麵。護膚結束後他又回身去另一個大一些的白色架子上,從罐子裡舀出兩勺咖啡豆,放進小型手持式磨豆機按下開關,十幾秒後開蓋就能聞見新鮮的咖啡香味,倒進法壓壺,衝上熱水,唰唰幾下鼓搗,最後倒進馬克杯,衝上盒裝牛奶,他端著杯子打開陽台的玻璃門,貓聞聲從窩裡鑽出來,貼著他的小腿前脛來回踱步,他蹲下身一邊喝咖啡,一邊摸著貓咪的背,看著窗遠處橘紅色晨光和暫未褪乾淨的灰藍色夜幕交界處,享受著整天最寧靜的、隻屬於他自己的兩分鐘。出門的時候把所有的插頭都拔掉,關燈、提垃圾,和貓說再見。

這樣的早晨,周而複始。

張婉婉第一次留在這個小小的出租屋過夜的時候,驚歎著屋內的一切,就巴掌大的空間,他用靠牆的架子、桌子,分割出了不同作用的空間,看似平常卻非常靈活。白色的人造大理石餐桌是周然所有家具裡最貴的一個,光潔的桌麵隨他幾年搬家的曆程,也有了不少劃痕,但銅黃色的鋼製桌角四平八穩,再用上十幾年完全沒問題。

“租房子為什麼要買這麼大的桌子?又重又占地方。”張婉婉坐在桌前敲了敲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

“平時不是要看書嘛,桌麵寬大可以放筆記本、常用的書、還有其他要用到的東西,吃飯的時候把這些往旁邊一推,就有足夠的空間,用起來很方便。”周然一手拄著桌麵,一手撫摸著張婉婉柔順的頭發,就像摸小貓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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