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人海,白雲蒼狗 她和他之間何止隔……(2 / 2)

顧明遠運動後習慣喝點溫葡萄糖水,年夏早已爛熟於心,並貫徹到了行動。

顧明遠眉眼彎彎地看著她,溫溫柔柔地道:“謝謝同桌。”

年夏一瞬間好像有些恍惚,她仿佛又看見了記憶中的顧明遠,如沐春風般地對著她笑,跟她說:“謝謝我的小夏天。”

她不知道怎麼麵對他,所以她驚慌失措地逃了。

======================================================================

年夏意外在後山尋見了戚泓逸滿世界找不到的係黎昕。

係黎昕臉上蓋了一本《博弈論基礎》,半倚半靠在樹上小憩,聽見腳步聲伸手挪了挪書,見來的人是年夏,又飛快地把書蓋了回去。

他有意避開的“三公主”。他知道她不喜歡他,他也不想去見她給她添堵。

年夏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樹乾,調侃他道:“係大神,戚泓逸為了找你差點把學校刨了個三尺。你倒好,這麼大好的時光你躲在這裡睡覺。”

係黎昕懶懶地動了動,悶悶地出了聲:“我要養精蓄銳,專心備戰下午的比賽。”

末了還不忘調侃年夏一句:“你不也一樣,這麼大好的時光你不去湊熱鬨,來這裡乾什麼?”

年夏順勢就在樹下的石凳坐下,在石桌上鋪了張稿紙,摸了隻筆開始寫運動會征稿。“不參加比賽,好像也沒什麼參與感。我倒是想去參加比賽,可是我的腿又不允許,隻能跑來這裡黯然神傷了。”

她說的大半是玩笑話,就算她腿上沒有傷,她也不一定去參加比賽。

從前那個叫做年夏的小姑娘活潑歡鬨,有活動勢必參加。可這些年來她早已被歲月磨平了棱角,性子變得恬淡安靜,不喜喧囂。與其去人前湊足熱鬨,她更喜一人獨處。

年夏剛起了個運動會征稿的標題,思緒就亂了,她索性翻了個麵,隨手塗塗畫畫了起來。她的滿心滿腦都塞滿了顧明遠,她既恨自己戀愛腦,又氣自己這世太過涼薄,賭氣地不想去管顧明遠死活。

年夏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完完全全地放下顧明遠。她不過是想從那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世界裡全身而退。

係黎昕摘了臉上的書,看年夏在紙上胡亂地寫寫畫畫,不似她平日裡那般遊刃有餘。他的眼角一勾,視線落在她的小腿上,打趣她道:“你那小短腿,還是彆去參加比賽自取其辱了吧。”

年夏氣得放下筆直接站了起來,扒著樹根揮拳作勢要揍他。

“係大神,你要是會說話你就多說點,你要是不會說就彆說了。”

可她的話才說到了一半,左手腕就被係黎昕勾了去,牢牢地攥在了手裡。係黎昕從樹上懶懶地探了半個身子過來,附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她,眼睛裡有勾人的魂魄:“你在煩惱什麼?要不要說來樂樂?”

他離她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口中的氣息癢癢地撓在她的臉上。他的手比她的大得多,一隻掌便輕輕鬆鬆地包住了她的整個手腕,牢牢攥著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年夏掙紮著想抽回手,卻被係黎昕握得越發地緊。她下意識地有些不悅,不甘示弱地瞪眼迎了上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從你剛剛坐下到現在,你已經歎了三聲氣,吵到我休息了。你再看看你的稿紙,畫的什麼鬼畫符?”

年夏怔怔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稿,氣消了一大半。

係黎昕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含笑地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蝴蝶胎記,聲音蠱惑般地誘導她:“反正閒來無聊,要不要把你的煩惱跟我說一說,說不定我可以解決你的困擾呢?”

他那略帶磁性的聲音順著耳蝸鑽進了她的腦中,撓得神經都酥酥麻麻地。年夏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受控製地開了口:“那你先鬆手。”

係黎昕莞爾一笑,鬆開了握著她的手。

年夏背著手坐回了石凳上,收起了手邊的稿紙,半真半假地開了口:“我有一個朋友,她是寫重生小說的。她筆下的女主角重生到了第三世,但是卡文寫不下去了,想聽聽你的建議。”

係黎昕單手合上了手裡的書,在樹上正襟坐了起來。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裡好像有深潭,讓人隻看一眼便甘願沉入湖底。

他勾著唇笑了,對著年夏說道:“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