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矣,往事爾爾 她隻是再也不想困……(2 / 2)

“顧明遠,你不要走,你這次再走了,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

“顧明遠,我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呢?”

年夏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有位活潑美麗的年輕女子來看她,她說她叫做“陸曉彤”,是顧明遠的學妹。陸曉彤告訴年夏,顧明遠這次沒有及時趕回去,要為一件事情負一件很大的責任。

“年夏女士,我覺得你對他的愛情已經成為了他人生路上前行的絆腳石。”

“年夏女士,請你放過顧明遠,也放過你自己。”

夜裡顧明遠溫聲告訴年夏,其實他那時已經準備退票了。

“年夏,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就好了,你就不會這麼傷害自己了。”

“你最近一定是太累了。等這段時間過去,我們一起去看看心理醫生好不好,看看能不能幫你排解排解心中的困鬱。”

她看著他疲憊蒼白的臉,突然放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年夏想到了白天那個笑靨如花的年輕女子,她閉著眼感受到手腕上傷口愈合帶來的疼痛。

她想起十六歲那年,她也曾無所畏懼,也曾活潑爛漫。她喜歡他,便大了膽子向他告白,用儘全力像成為足以匹配他的更好的自己努力。可不知道何時起,她把自己活成了如今這般滿目瘡痍的樣子,在愛與執念中一步步地迷失了自己。是她自己,以愛之名,為他和她親手打造成了如今這般,名為愛的牢籠。

“顧明遠,算了吧,我們分手吧。”

年夏看見了他眼裡的錯愕,和那麼一瞬間的如釋重負。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然後她哭著哭著,又笑得停不下來了。

顧明遠發了瘋地到處找年夏,可是年夏卻從他的世界裡銷聲匿跡了。

她夏天去了銀灘看海,秋天去了古都看落葉,冬天去霧凇島看雪。她去遊樂場騎木馬,去街頭畫素描,去廟裡聽高僧誦經,去廣場和大爺大媽跳廣場舞,閒聊家長裡短。後來她玩累了,她回到了她喜歡的Z市,在文氏集團旗下的公司L找了份小文員的工作,朝九晚五,一日三餐。

直到有一天,顧明遠又尋見了她,遞給了她一張燙金的喜帖。

年夏錯愕地看著喜帖上寫著“新郎-顧明遠,新娘-陸曉彤”,然後她咧著嘴笑了。

“真好啊,顧明遠,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他不理會她話裡的譏諷,說起了一件往事:“年夏,我們找算命的先生算吉日的時候,算命的先生說我的八字好奇怪。他說我本來不應該是在這個世上的人了,隻是遇了貴人,才能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我托人去問了航空公司,說他們曾多次收到人的匿名信,說那晚的飛機一定會失事。航空公司本來是不信的,但起飛前還是心有戚戚做了一次全麵檢查,結果發現確實有個零件性能古怪。”

“年夏,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顧先生,你都要結婚了,你的前女友是誰,這重要嗎?”年夏噙著笑容看他,眼裡是冰冷的譏諷。

“年夏,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半年我是怎麼過的?如果不是曉彤陪在我身邊,我…我把她當成了你…她是個好女孩,她現在有了身孕,我要對她負責。”

“這是什麼三流電視劇的爛梗!”年夏眼裡的冰冷更甚,嘴上卻還勾著笑意:“那正好啊!顧先生,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往後的一生,必將一帆風順,平安順遂。我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然後她拿著桌上的請帖,頭也不回地走了。

年夏想過很多砸場子的方式,最後都覺得不夠體麵放棄了。她終是穿了一身喜慶的禮服,去了他的婚禮。她笑著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新婚快樂”,眼底卻冷若冰霜,一點笑意也沒有。

直到她撕爛了成年係黎昕的衣袖,暈倒在了婚禮之上,回到了重識顧明遠的這年。

年夏既不想讓自己像第二世的自己一樣戀愛腦,又不想讓自己這世太過涼薄,不管顧明遠死活。

她隻是再也不想困在對他的滿腔愛戀裡,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