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腳步聲,隨即是輕輕叩門的“咚咚”兩下。
他問得有些遲疑:“你還好嗎?”
“嗯,還好…”
門那邊是片刻的寧靜,隨即是小心翼翼的告知:“你等我一會,我出去幾分鐘。”
“好。”
腳步聲漸行漸遠,屋外傳來關門聲。
年夏其實感覺不太好,可她不知道怎麼啟齒,隻好假裝還好。她在衛生間想了好多腦洞大開的方案,最後選了個最實際的:拿包擋著回學校。
她剛踏進客廳,就看見係黎昕從外頭進屋。他全身上下好像冒著水汽,頭發被雨水沾濕,身上襯衫濕著大半。年夏吃驚地問道:“你怎麼濕成這樣?”
係黎昕走到年夏麵前,伸手從手邊的黑袋子裡抽出一小袋紅糖,剩餘的東西遞給她:“外麵下大雨。你坐一會,等雨小點再走。”
她的視線冷不丁落在他前胸,半濕的襯衫貼著肌肉,勾勒著錯落有致的線條。
年夏在心裡砸吧嘴:平日裡肯定沒少練,還挺有料。
“嗯?”他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意識到她在看什麼之後,明知故問地反問她一句 “怎麼?”
年夏這才收回自己如狼的眼神,抬手接過袋子,看見裡麵是一包日用,一包夜用,一包一次性內褲,和一包暖寶寶。
她隱隱有些動容:“你淋雨出去就為了買這些?”
係黎昕應得坦蕩:“我看你在衛生間待了很久,應該是沒帶。”
他剛看見她裙擺處的血汙,又見她在衛生間待了許久不出來,他便猜到她的窘境。可他怕年夏麵子薄不好直說,便問過文伊石買的。但他還是擔心她用不習慣,以防萬一又補了一句:“你看看,如果不合適,我下去再買。”
年夏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暖意包著,感激地搖頭:“不會,感謝還來不及呢。。”
她又有點好奇:“你剛剛去買的時候,不會覺得有點尷尬嗎?”
畢竟他一個大男孩買的女孩子的用品,不知道場麵該有多尷尬。
“尷尬?不會,就是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店員執意給我包一個黑袋子。雖然後來猜到原因了。”
“其實沒有必要的,這不過就是必用品。既然能名正言順地擺上貨架,為什麼大家不能名正言順地買?”
她對他的說法剛感覺有些觸動,就被他推去衛生間:“趕緊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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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再從衛生間出來,係黎昕正拿著濕毛巾在搓頭發,她看著他新換的睡衣,眼神都帶著惋惜。
係黎昕察覺到她的視線,挑眉給生生瞪回了回去。他征求她的意見:“天氣預報說雨得下到晚上。我家隻有一把傘,但有一套新睡衣。你要不要先換上睡衣,把裙子洗掉烘乾,等晚上雨停我再送你回去?”
年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遲遲應不下來。
他提了個好建議,可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係黎昕還以為她在擔心攝像頭的問題,解釋道:“你放心,我排查過,我家沒有監聽和攝像。”
年夏小聲說:“我不擔心這個。”
“那你擔心什麼?”他上下打量她,唇邊帶著一抹壞笑:“難不成擔心我饑不擇食?”
年夏下意識地反駁他:“你倒是說清楚,怎麼就饑不擇食了?我還委屈你了?”
他有意打趣她,假裝視線落在她身上掃了掃,然後搖搖頭:“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
她頓時來了氣,臉上脹得像剛從海裡撈起來的河豚鼓鼓地。係黎昕樂得反手輕叩她的額頭,攤牌道:“我逗你的,我們朋友一場,我是遵紀守法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年夏掃了一眼窗外下得不知疲倦的雨,隻好屈服於現狀:“那就叨擾你了。”
她話音剛落,係黎昕就向她走來,伸出右手。
他離她越來越近,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鋪麵而來的壓迫感,讓她嚇得向後踉蹌兩步,人抵到身後的櫃子,退無可退。
年夏心裡慌得不行:靠這麼近乾嘛?!他不是說自己遵紀守法嗎?!
係黎昕停在距離她一個拳頭的近處,仔細瞧見她眼裡的慌張,唇邊的壞笑更濃。
她慌慌張張又小心翼翼地問他:“你乾什麼?”
他勾著唇反問她:“你想我乾什麼?”
“…”
她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她知道自己心臟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看著他越伸越近的手,小聲警告他:“我提醒你…”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她看見係黎昕的手越過自己的頭頂,從架子上取了個紙袋子放在桌邊。
他明知故問:“提醒我什麼?”
她退到一邊,怏怏地回:“沒什麼。”
年夏在心裡罵他:這個可惡的臭小鬼,肯定是故意的!
係黎昕抬眼見她臉上有些悵然若失的表情,勾著笑從袋子裡一張張地慢慢往外放碟片:“一會看電影嗎?正好沈蘊拿了些碟過來。”
話音剛落,他手上的動作一滯,遲疑片刻後又飛快地把剛拿出來的碟塞回紙袋裡。
年夏好奇地探頭往袋子裡看,待看個大概後乾脆伸手取出來在係黎昕麵前晃了晃,調侃他:“童顏巨…,原來你喜歡看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