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學姐，”陳芸頓了頓，“就是前些日子跳樓的女生。她是我的朋友。”
“林怡有個未公開的小男朋友，這個人就是謝楓。林怡比謝楓大五歲，謝楓私下裡跟林怡說不公開是為了不讓她被人因姐弟戀而指指點點。但據我所查到的，除了林怡，謝楓還有許多這樣未公開的‘女朋友’。”
“這些‘女朋友’大部分是謝楓通過但不限於網約的模特，當然也有一部分是自己慕名找上門的。謝楓借攝影為由約這些女生到他的私人工作室，哄騙或恩威並施拍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視頻，再將這些物料以各種方式出售以謀得非法盈利。”
“起初林怡以為謝楓在他們發生親密關係時拍錄視頻是隻是情侶間的小情趣，直到她在某個網上發現自己的視頻。謝楓威脅林怡要把未打碼視頻發給親友，甚至是公開給大眾。我最後一次見林怡時，她的情緒很低落，一直在哭。如果我那時候能再多留意她一些就好了。”
陳芸想起這些往事，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年夏輕拍著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反問道：“為什麼不報警？”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林怡歎著氣，接著說道：“我曾經看過林怡和謝楓的聊天記錄，大部分是謝楓在單方麵言語打壓她。但林怡出事後，這些聊天記錄根本不在她的手機裡。另外人證的獲取上也有困難，不是每個受害女孩都有勇氣站出來指認他。”
年夏的眉眼動了動，問道：“所以你找我是為了收集證據？同為攝影係的你會讓謝楓有防備之心，而他正好與我頻繁接觸。”
陳芸點點頭承認：“是的。但我知道很危險，而且我也還沒有具體方案。所以我並不強迫你接受，你可以拒絕。”
年夏拿起飲料慢慢地喝著，腦中飛快地轉著，慢慢有了一些想法。她向陳芸伸出兩個手指：“首先，我有兩個問題，我想先問過你的答案。”
“請說。”
“第一，我要怎麼信任你？你拿著聊天截圖來找我，說了一個故事。且不說這些東西的獲取途徑是否合法，故事的真實性亦有待考據。我怎麼信任你不是為了引我進更深的違法亂紀的局？”
陳芸的眼睛微微睜大，顯然是沒想到年夏會問這樣的問題，她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向你承諾我剛所說皆屬實。另外，我無意中得知伊石是你的舍友，她亦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同她打聽我的為人。”
“好，那這個我之後會再做確認。”年夏頓了頓，問了個陳芸更沒想過的問題：“人證收集難，物證收集也未必容易，而且大概率可能違法，無法呈堂。要獲取合法的證據需要花大量時間對他進行接觸，太過危險。如果是讓他身敗名裂，以慰亡者之靈，你能接受嗎？”
陳芸怔了怔，反問她想怎麼做。
年夏盯著麵前飲料杯中的薄荷葉，輕輕淺淺地說著：“我有一個想法或許可行，但我還需要一些相關的網絡技術支持。”
陳芸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個好說，我請司域幫忙。”
年夏反倒有些吃驚：“司域？文司域學長。”
“是，文司域。”她頓了頓，突然了然：“對哦，比起我，你好像更熟悉他。”
陳芸坐直身子，重新介紹自己：“我是陳芸，攝影係三年級的學生。文司域是我那不成器的未婚夫。”
======================================================================
年夏撥通謝楓的電話，告訴他自己答應參加他的攝影，但有個附加要求。電話那頭的謝楓皺了皺眉，心裡想著她怎麼要求還挺多，但麵上還是耐著性子問她是什麼。
年夏說她不要那些千篇一律的照片，希望謝楓能拍出不一樣的自己，最好是極儘“性感”與“刺激”。
她特意曖昧不清地加重“性感”和“刺激”的尾音，聽得電話那頭的謝楓都抑製不住地亢奮地用舌尖舔著自己的上唇，壓低聲音向她承諾：“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拍得又純又欲。”
好一個又純又欲！她在心中冷笑，眉眼微微眯起，假裝愉悅地說道：“那我可就要從今天開始好好期待了呢。”
約拍這天，年夏特意挑了身小露性感的行頭，小心翼翼地將設備戴在定製的胸針下。她上謝楓那輛看起來不菲的車時，看見謝楓的視線一直肆無忌憚地黏在她的腿上。
“你換香水了？”她剛上車就聞到車裡濃鬱的香水味，麵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拚命壓抑著惡心。
謝楓向她靠近，有意勾引她：“鼻子這麼靈？好聞嗎？”
年夏從後視鏡裡看見後方不遠處文司域的車，勾著唇向謝楓笑：“好聞，特彆性感。
謝楓開車帶年夏去了一處特彆偏遠的公寓，剛一進門就把門反鎖。他把鑰匙放在玄關的高處，一個年夏以年夏的身高很難輕易夠得到的地方。
她的心中有些發怵，眼下偷偷向四處瞄，尋找一會可以防身的東西，嘴上微微嘲諷道：“說是拍攝，居然直接把人帶到了家裡？”
“你說要拍得刺激，性感一點的，戶外怎麼性感嘛？我家道具齊全，保證你滿意。”
年夏在心裡冷笑：好一個道具齊全！
謝楓給年夏倒了一杯水，年夏接過來便端著一路往裡走。室內一開始入眼的是擺放於桌子上的各色獎杯和獎狀，之後是各式各樣的女性寫真。可是越往裡麵走，照片中的女性衣著越來越少，尺度也越來越大。
年夏壓抑著心中的惡心，向他套話：“這些都是你拍的？尺度未免也太大了。”
謝楓不以為然：“這是為了抓到每個模特最美的地方，這些尺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