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啊，你還是拽著人的衣角不讓走啊。說什麼‘你們男人都說話不算話，前男友也是’。他就說要去打你前男友一頓給你解氣，你又不讓，他就讓你打他解氣。可你說他長得帥，你不舍得，你就猛地向他靠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特彆曖昧。”文伊石特意停頓在令人遐想連篇的地方，勾著唇意味深長地看著年夏。

年夏本來捂著臉在反思自己，但文伊石的話停在關鍵的地方，她眼中還帶著濃濃的壞笑，年夏沒忍住上前攥住她的手腕，緊張地問她：“然後呢，我乾了什麼逾越的事？！”

文伊石“嘿嘿”地笑著，恰到好處地抬手環上年夏的脖子，湊近她的麵前，盯著她眼裡的錯愕笑：“你就這麼曖昧地環上他的脖子，向他靠近，靠近，再靠近。然後，你抵上他的額頭，眼中帶著迷離的曖昧，你說…”

“說什麼？！”

文伊石適時地鬆開手，從年夏身邊走開：“哎呀，後麵實在是太香豔了，就天雷勾地火嘛。我實在說不出口，你自己問他嘛。”

年夏從牙縫裡一字一句地喊文伊石的名字：“文！伊！石！”

文伊石懶懶地靠到床邊，雙手抱臂，把係黎昕拿出來當擋箭牌：“不行不行，我哥不讓我把昨晚的事告訴你。你問他嘛，他會告訴你的。”

年夏的指甲掐進掌心裡，在心裡罵道：這對兄妹！都有一千個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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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公司的實習結束，年夏去找林嬌簽字時一眼瞥見牆上掛著的畫，因為似曾相識便多看上幾眼。

這是一副名為《追光的人》的畫，畫手是一個叫J. 的作家。

“那是我幾年前畫的，後來還去N市參展。我那時候正處在人生迷茫的十字路口，不過參展的時候有個小姑娘點醒了我。”林嬌意味深長地看著年夏，“我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現在竟然成為我的後輩。”

“你後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裡，找到你要選的路了嗎？”林嬌一邊簽閱著資料，一邊笑盈盈地問她。

“啊，原來是您啊。”年夏向林嬌點點頭，“找到了，所以我進了這行。”

林嬌聽到她的話便笑了。她話鋒一轉又問她，“對了，上周的聚會，你後來沒怎樣吧？”

“後來遇到個朋友，跟著他走了。沒什麼事，就是酒喝多了，隔天醒了頭疼。”

“哦，係小公子嘛，我叫來的。”林嬌邊簽字邊觀察她吃驚的樣子，饒有興致地解釋道：“石新那老東西就喜歡你這一款的，那晚要不是喊來係小公子，你多半要被吃乾抹淨。”

“這之前啊，伊石同我說起過你。我看過你的作品集，我還蠻欣賞你的設計。同為設計人，自然是看不得有才華的人被糟蹋，所以我就喊來係小公子撈你。”

年夏原以為係黎昕那晚是正巧出現在酒店裡，方才林嬌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背後還有這麼一層故事。

“多謝嬌姐。”年夏大大方方向她道謝，心裡想著得尋個機會同係黎昕好好道謝。

“所以啊，你還欠了我個人情呢。我這算是變相砸了老邱的場，你可得好好感謝我。要不你來給我打工吧。”林嬌笑盈盈地接著說，“我可沒在開玩笑。你來L公司實習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應該知道，比起二部那種隻是為了迎合市場而設計些垃圾作品的部門，六部的設計理念是最適合你的。我這裡呢，剛成立沒多久，正是用人的時候。我手上正好有幾個實習名額，你好好考慮。”

林嬌放下筆，雙手握拳，認真地同她說：“你彆急著答應或者不答應。我給你一個春節的時間考慮。L是業界的龍頭老大，你若是想在這行繼續做下去，來L絕對是一個絕佳的機遇。”

“但你也知道，L的創始人是文老先生。即使L已經不是老先生名下最掙錢的產業，但這畢竟是他白手起家的公司，其分量自是不言而喻。如果將來文家人要內部洗牌，L一定會被卷入其中。你跟係小公子走得近，屆時你可未必能全身而退。”

“當然了，你也可以避開L，或者乾脆斷了和係小公子來往。”林嬌身子向後，閒適地倚在靠背椅上，噙著笑容接著說，“選擇權在你，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

“謝謝嬌姐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過，”年夏微微笑著，“係黎昕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曾經在心裡許諾過，會好好守護他。”

“啊，這樣啊。”林嬌拉長尾音懶懶地轉著手中的筆，她瞥見年夏眼裡的堅定，隱隱覺得事情真是有趣極了。那一晚過後她隻知道年夏同係黎昕走得近，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走得比她知道的還要近。

難怪那晚她同係黎昕說起此事，一向鎮定自若的小公子竟然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