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之前住他家的時候，我看他的被子都還蠻厚的呀。”

沈蘊吃驚得跳腳：“什麼？！你們之前就同居過了？”

“啊？”年夏連忙解釋：“不是啊，我隻是借住一晚。”

“什麼？!你跟他過夜了？”

“…”年夏翻著白眼，合著沈蘊也是個造謠機器。

“彆胡說八道，送完趕緊回去。你也挺忙的吧？”

係黎昕適時出現，走到年夏身邊，自然地從沈蘊手裡接過棉被。他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水霧，隻穿了件薄長袖，隱隱約約地包覆著他健碩有力的手臂和胸腹。

年夏在心中連連點頭：唔，應該是夠厚了。

“沈蘊，你要不要進來喝口熱茶再走？”

年夏又想起來要招呼沈蘊進門，但還沒等沈蘊回答，係黎昕就一手抱著棉被，一手合上門反鎖，直接把沈蘊關在門外。

他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不必了。多謝你。走好，不送。”

門外沈蘊大聲地罵罵咧咧，年夏不由得瞪圓著眼仰頭問係黎昕：“人家千裡送溫暖，這樣不好吧？”

係黎昕向她抬眼示意牆上的鐘：“時間不早了，不太合適。”

年夏讚同地點點頭，又不放心地伸手去摸被子：“我還是覺得有點太薄了。最近實在是太冷，我把我那床小薄被子給你用吧。要不你晚上開著房門睡覺，這樣暖氣還能從客廳進到屋裡。”

“沒事，不用的，我可以多喝熱水。”係黎昕咧著嘴向她笑：“而且我怕半夜有小野貓爬上我的床。”

年夏向他低聲咆哮：“係黎昕！我不是這種人！”

“我說貓，又沒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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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係黎昕端坐在沙發上工作，年夏衝了兩杯牛奶，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他。

係黎昕接過牛奶，看年夏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合上電腦，問她：“怎麼了？”

年夏猶猶豫豫地開口：“你怎麼提前回國了？”

“我應該，更晚一些？”

年夏點頭：“我之前的兩世裡，你都是明年冬天才會回來。說實話我有點擔心，因為這是個未知的變數。我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會不會讓你的前程變得凶險萬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咯。”係黎昕向她攤手：“我回來是因為集團最近高層蠢蠢欲動，同時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差點被人扒出來。老爺子臨時加開的股東大會，一來是做一些人員調配，二來是做震懾作用。但他身體不適，所以我代他參加。”

“可在我的記憶裡，文老也是一年後才有的媒體報道身體不適。”年夏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口：“或許你會覺得我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同你確認，文氏高層的事，跟你提前回國，這之間是不是有關係？”

“這些年老爺子身體一直不好，但他藏得很好，隻有親近他的文家人才知道。你說的一年後媒體報道，意料之中吧。至於高層的不太平，”係黎昕勾著唇笑，直言不諱：“確實有我的手筆。”

年夏沒想到係黎昕會直接承認，有些驚訝地瞪大雙眼。

“這麼驚訝乾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我不是驚訝你想做什麼，我是驚訝你居然對我毫無保留。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係黎昕放下手邊的東西，拉年夏坐到他的身邊：“我對你向來毫無保留，就算你把我賣了我也心甘情願，我還為你數錢呢。”

“真的啊？”年夏逗他：“那我帶你去割腰子。”

“哦，”係黎昕眼睛亮晶晶地看她：“你想要我的腎啊？有眼光，它還蠻健康的，功能完好。”

“…”年夏懷疑他話裡有話。

他“哈哈”地笑著，又調侃她：“小財迷，但我明明有更值錢的用處，比如你可以讓我做你的俘虜，為你打工。”

“這七年我在國外韜光養晦，是因為文家的手伸不到這麼遠，所以我瘋狂地汲取所有我能獲得的力量，以求早些回來。參加股東大會不過是我回國的一個借口，真要說起來，現在文家已經沒有人能攔得下我了。雖然要把文家連根拔起還需要一些時日，但不過早晚的事情。”

“夏夏，”他有些動情地向她靠近，手指一下一下地撩撥著她額角的鬢發：“我出國前說過，你曾經見過的未來裡我們沒有在一起過，那我們就去創造一個新的未來。現在的我有力量護你周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賭一把，我們一起寫一個新未來？”

他眸子裡的目光灼灼，是年夏從未見過的絢爛水色，瘋狂撩撥著她心底的情愫，以至於她聽見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地“咚咚”狂跳，而全身的血液都彙集到大腦深處，無一不在叫囂著趕緊答應他。

“係黎昕，”她斂著心神，隻輕聲喚他的全名。可她才剛要開口，餐廳的燈突然“啪”地一下應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