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對象,是個醋缸 我就是這個醋缸子……(1 / 2)

係黎昕吹頭發時,他突然提起顧明遠失事航班的話題。

顧明遠的失事航班號和日期不僅刻在年夏的腦子裡,也被她備注在日曆上。係黎昕不經意間掃到日曆上的骷髏頭,然後注意到旁邊備注的字母和數字。他一下就明白過來,這是梗在她心中多年的結。

“C航那邊說不久前收過許多匿名信,都讓留意那趟航班。同類的匿名信太多,但這幾封信上的航班號竟與未公布的排程一樣,不由得讓他們有些發怵。夏夏,你是不是寫過匿名信?”

年夏用指尖給他梳著頭發,暖風掃過他的發際,癢癢地鋪在她的指節上。她點頭承認,言語中有點無奈:“我是寫過一些。我想著如果能早點發現失事航班的不良零件就好了,這能救下很多人的性命。”

她人站在他後背,自嘲地向自己搖頭苦笑:“是不是感覺我在做無用功?我啊,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你說為什麼彆人重生都能當超人,拯救世界?而我重生,想改變命運都舉步維艱,更彆說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有點沮喪。”

係黎昕笑了兩聲,反手拉她到自己麵前,把她圈進自己懷中:“夏夏,重生頂多讓你預知點未來,又沒給你足以當超人的能力。怎麼可能憑赤手空拳,一己之力就能改變世界?但身為普通人的你,你現在不僅想救他,你還想去救更多人。你所擁有的勇氣已超過很多人,所以你很重要,不要妄自菲薄。”

年夏突然被她拽到懷中,又聽他這麼誇她,不禁有些害羞,眨眨眼低頭:“你這話,真是又令人感動又令人感覺害臊。”

“那怎麼辦,我還沒說完呢?”係黎昕取走她手裡的吹風機,手拂上她的下巴,像逗小貓一樣撓了兩下,然後捏著她的下巴掰正她的臉:“夏夏,你是我生命中最彌足珍貴的光,橫衝直撞地闖進我的人生,不管不顧地。”

他的手掌下滑,直至她的腰間,單手攬住抱她到台麵上。他用鼻尖去蹭她的,笑得肆無忌憚:“夏夏,你不是這個世界的超人,但你是我的超人。”

他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鼻翼,鼻尖蹭得她癢癢地。她的視線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隻覺得又感動又羞。無奈之下,她隻好向後微微仰著,跟他刻意保持一段距離,用指尖戳他胸口:“你講情話就講情話,不要光著上半身講好不好。怪讓人難為情的。”

係黎昕恬不知恥地衝她挑眉,又向她近了幾分,反問她:“你不喜歡嗎?”

年夏又羞又惱地又連戳了他好幾下,結果反而有些欲罷不能。手指好像在戳一塊上好的牛皮糖,軟軟彈彈地。而他手臂稍微用力,手上的觸感就變得光滑結實,像一塊溫潤的水玉。

係黎昕捉她的手指,壞笑著去抵她的額,故意打趣她:“這不是戳得挺開心的?我準備去泡澡,一起?”

年夏直接用額頭砸了上去,微紅著老臉喊他流氓。

係黎昕“嘖”地一聲鬆開她,那表情好像在說她才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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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黎昕從浴室出來時,年夏正光著腳丫子盤腿在客廳地毯上喝酒。

她人坐在麵向陽台的一處,窗外是起著銀波的海麵,橋上有人在放小煙花。年夏頭抬起來的高度,剛剛好能看到騰空飛起的一簇簇小花火。

係黎昕從沙發上撈過毯子給她披上,順手就抽走她手頭的酒罐子。他有些怪罪她的意思:“你今天剛退的燒,喝什麼酒?”

年夏的手裡頭一空,不得不偏過頭來盯著他看,一雙眼睛濕漉漉地。她伸手向他要討要酒,有些強詞奪理:“這是低度數的,我喝點助眠。”

“低度數也不行。”係黎昕捏著酒罐轉身去廚房,不多時換了杯熱牛奶出來。他遞給她後在她身側坐下,溫聲勸她:“酒精不能助眠,更容易睡不好。你想安眠,不如喝點熱牛奶。”

年夏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地抿著,胃裡和胸口都變得暖和。她剛想謝他,又聽他說:“如果你還是不好睡,那我勉為其難今晚再跟你一起睡。我看你每次在我身邊都睡得挺香的。”

年夏咳了一下,牛奶差點嗆到她嗓子眼裡。但她轉念一想,發現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身上好像有什麼安眠的符咒,她每次在他身邊,都能睡得格外安穩。

年夏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結果被他得寸進尺,偷偷地往她身邊又挪近了幾分。他將她摟到自己身側,問她在煩惱什麼。

年夏怔了一怔,拿眼角餘光偷偷瞥他。他太聰明了,她在他這裡好像根本藏不下什麼秘密。她清清嗓子,慢悠悠地說著:“你洗澡的時候,我跟顧明遠聊了聊。”年夏看見他的眼尾上揚,連忙求生欲極強地又補了一句:“聊的失事航班的事,是正事。”

他的眼尾鬆了鬆,問她然後呢。

“他說他記下了,不會去趕那趟航班,工作機會自然也不會放棄。顧明遠的語氣平淡得好像在分析一個待闖關的遊戲主控,劇情順利得讓我覺得上輩子一定遇上了鬼打牆,不然怎麼會那麼難通關。”

“說不定那就是關卡裡的前一關。”係黎昕反手去握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握:“上一世是因,這一世是果。如果沒有上一世,我們就沒有這一世的緣分。”

“夏夏,或許,你已經通關了。”

年夏吃驚於他的想法,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驚。她想了許久,突然問他:“如果你的人生因為我的介入而變得不幸,怎麼辦?”

她想起來昨晚的夢,夢裡顧明遠的臉變成了他的臉。

她本來隻是隨口一問,可卻讓他慌了神。他不知道她想說什麼,隻直覺她在盤算不好的事情,握著的指節下意識地發力,厲聲嗬她:“年夏!那也是我的命,跟你沒關係。你要敢用這個當借口提分手,我就…”

年夏手上吃痛,甩開他的手側頭瞪他:“你就乾嘛?”

係黎昕有些幽怨地看她:“我是想拿根金鏈子把你一輩子都拴在我身邊。但我也隻能想想,我哪裡敢。”他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狗狗:“我最多隻能隔三岔五蹲在你家門口,跟你搖尾乞憐,邊哭邊求複合。”

年夏抬手去揉亂他的頭發,半開玩笑半正經地哄他:“你好歹也是我看上的男人,我哪能這麼容易就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