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過晚飯,年夏自告奮勇要給係黎昕洗頭。係黎昕盯著她積極的小鹿眼,沉思片刻,自己乖乖躺到浴缸裡。
年夏端了盆和板凳坐在係黎昕身後,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被他眼疾手快地反手摁在胸前。他環視了狹小的浴室一圈,臉頰上有可疑的紅雲,沉著聲音問她:“你洗頭就洗頭,扒我衣服乾嘛?”
年夏壓根沒往彆的方向想,回答得理直氣壯:“我技術沒你好。怕一會泡沫和水弄濕你衣服,乾脆脫了。”
係黎昕人躺在浴缸裡,自下而上眯著眼看年夏。她回答得坦蕩,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他在心裡琢磨著不能隻自己一個人害羞,遂勾勾唇,點頭表示讚成,用最簡單的話蠱惑她:“我自己脫。”
他說是自己脫,卻沒有放開她手的意思。他溫熱的手掌包覆著她的手背,領著她的指尖劃過身上的布料,一路沙沙作響,最後停在喉骨的地方。他勾著她的食指和大拇指,從領口第一顆扣子開始,由內向外挑開紐扣,又自上而下,逐一重複著一枚枚挑開。
曖昧的氛圍在狹小的空間裡逐漸升溫,他有些粗重的喘息聲在她的耳膜邊逐漸放大,以至於她在他充滿挑逗的帶領下,不可遏製地臉頰發燙。她的視線鬼使神差地跟著他的手指一路向下,隨著一枚枚扣子被挑開,他結實的胸膛和性感的腰腹慢慢地暴露在她的指尖之下。
“夏夏,你口水快滴我臉上了。”他觀察到她的雙頰燙成血色,噙著笑意,容色不改地開她玩笑話。
年夏下意識地舔舔下唇,咽著口水,不服氣地小聲嘟囔:“哪有?”
“哦?”他的尾音上揚,手上還攥著她的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勾著她的指尖持續向下,然後停在自己的腰帶上,去解鎖扣。
年夏嚇得條件反射地用另一隻手瘋狂拍他手背。她瞪圓眼衝他咆哮:“係黎昕!你解腰帶乾嘛?!”
係黎昕疼得“嘶”地一聲,手上一鬆,年夏趁機抽回手。
他往自己的手背上吹氣,裝成一副單純的模樣反問她:“褲子不用嗎?”
“褲子不用!”年夏漲紅臉,急促地製止他。
她在心裡暗戳戳地罵他:流氓,明知故問。
“哦~”係黎昕假裝失落地從浴缸坐起來,慢悠悠地扒身上的衣服。他身上的襯衫隨著他的動作從側麵敞開,裡麵結實的胸腹已經能窺見七八分風光。
她因為害羞臉頰通紅。可她越害羞,他就越來了興致逗她:“你又不是沒見過,臉這麼紅?”
年夏的視線沿著他的鎖骨又一路向下,最後停在他精瘦的公狗腰上。她咽著口水,顧左右而言他:“是見過不少模特小哥哥的。你彆說,現在的年輕小男孩,彆看麵上一個個都瘦不拉幾的,脫了衣服都是一塊一塊的肌肉。一個個身材都好得不得了。”
係黎昕本想提上次在溫泉的事,結果她倒好,直接自爆平時看過不少彆的小男生的。他的醋意一下子湧上心頭,酸溜溜地反問她:“你經常這麼盯著模特小哥哥看,肆無忌憚地?”
年夏心虛地向他眨眼:“沒有沒有,工作嘛。就稍微,稍微看了那麼一小會。”
這話她自己講出來都不相信。美色當前,不讓摸,多看幾眼又不犯法。
“一小會?”係黎昕是半點不信,一雙桃花眼眯成了窄縫,寫滿了危險。
“真的,我發誓。我隻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看我正牌男朋友的。”年夏趕緊乖乖舉手發誓,轉移話題哄他開心。
他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那你前男友呢?”
年夏翻著白眼,在心裡吐槽他:又來。
她看他單手扒襯衫實在費儘,連忙上前幫他小心翼翼地脫。她也毫不客氣地埋汰他:“人顧明遠可不像你,沒你這麼沒臉沒皮。”
係黎昕心裡吃著醋,嘴上哼出聲:“對,你現男友就是不要臉。”
年夏“哧”地一下笑出聲。他這人可真有趣,自己吃醋,然後自己生悶氣。
“你這個人呀…”她繞到他的身後給他脫襯衫,觸目的傷口從白襯衫下跳出來,打趣他的話倏然卡在嘴邊。他的背上有一條十幾厘米的長疤和幾條較淺的短疤,貫穿整個後背,看上去令人驚心。當初在溫泉池邊他身上並沒有這些疤,顯然是近些年才受的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