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天氣,睡一張床 睡覺了,彆亂動。……(1 / 2)

陳濤前腳無罪釋放,席倩後腳就到了警局門口。兩人在警局門口起了爭執,最後大打出手,又雙雙被押進警局。

年夏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下意識地感慨雖然有些出入,但劇情走向還是跟係黎昕預估的大差不差。

“文家早就做好棄卒保帥的準備。”係黎昕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反而談起文家的安排。他的語氣裡帶著嘲諷,就像在嘲笑文家和陳濤之間的互不信任:“陳濤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早給文家留了份大禮。”

年夏的好奇心燃了起來,想問詳情又不知道能不能問,兩雙手的手指在桌下編著麻花。

係黎昕把領帶放在桌子上,笨拙地用單手打著領結。他眼角瞥見她的好奇,漫不經心地回答她:“等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年夏已經自覺地走過去,從桌上拾起領帶,繞過他的後頸,從襯衫領子的中間穿過去,又將領帶交叉在他的胸前,熟練地為他係著領結。

他的喉結微微上下滾動著,視線落在她翩飛的手指上,有些猶豫:“夏夏,你還在L,後麵這段時間會過得很辛苦。我不知道當初把L引薦給你,是不是好的選擇。”

他其實有些後悔。當初是他讓她誤入他和文家的較量中,以至於她後來會意外卷入文家的那些肮臟交易中。如果他當初沒有引她入L就好了,她本該過得平安順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操心。

“工作嘛,在哪不都很辛苦。”年夏慢條斯理地整理著他胸前的領結,順手又給他仔細地撫平衣領上的褶皺。她衝他笑著,笑意裡沒有絲毫不滿:“拋開L現在的管理問題,它其實是家不錯的公司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她從來沒有後悔進入L過。甚至,她是感激他曾經的幫忙。

係黎昕讚同地點頭附和:“L在本行裡有它不可替代的核心競爭力。如果它能與時俱進,牽上線上渠道,未來定能更上一層樓。”

“所以啊,它需要一個全新的領導層。你想做什麼,不用顧忌我,你放手去做吧。”年夏抬眼看他,一雙眸子裡笑意盈盈地:“大不了,我失業去街邊賣畫咯。屆時借你美色一用,幫我去街邊用美色攬客。”

係黎昕曲著手指勾勾年夏的下頜,噙著笑故意逗她:“那可不行。我的美色隻能給你一人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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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讓他放手去做,他真的就全力以赴地去做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係黎昕忙得像連軸轉的陀螺。經常是年夏早上起來,係黎昕已經出門工作。晚上年夏準備入睡,係黎昕都還沒回來。年夏在家裡見不到係黎昕,在公司也幾乎見不到他。就算有見到他的人,可常常連招呼還沒打上,他就匆匆地離開。

有時她想他實在想得厲害,夜裡就在客廳沙發上開著燈等他回家。他會無奈地走過來戳她臉頰,跟她說上幾句話,然後立馬哄她去睡覺。

L的經營每況愈下。公司裡在偷偷地傳小道消息,說是L先前快速擴張時找的投行融資,跟投行簽了高額對賭協議。結果L的投資策略失敗,盈利額遠低預期,輸掉對賭。L現在需要從投行那裡高價贖回相應股份,可公司沒那麼多錢,董事會決定先向外市售一部分股份,換取一定金錢來高價贖回。

年夏知道這裡麵一定有係黎昕的手筆。但對於她這個不上不下的打工人來說,公司的經營狀況不好,她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過。

春天的步伐已經進入尾聲,接踵而來的夏夜多雷雨。年夏陷入夢魘的次數愈來愈多,她常常夜裡從夢裡醒來,發現枕邊早已沾濕一大片。

這天係黎昕深夜才回到家中,看見客廳的燈一如往常般地亮著。可他人向內走,看見年夏還環著膝蓋縮在沙發裡,埋著臉緊鎖眉頭睡得並不安穩。

係黎昕心底一軟,走到她的麵前去戳她的側臉頰,小聲喚她:“夏夏,去房間睡了。”

他輕輕推她,才發現她正陷入夢魘中,人在不停地發抖喘息,無意識地哽咽,或是喊他的名字。係黎昕焦急地抬高音量喊她,伸手晃醒她。

年夏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層薄汗掛在額頭。她的一雙眼此刻淚眼婆娑,睜開後看見係黎昕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眼淚突然一下像斷線的珍珠,噠噠地往下掉。她無意識地抬手去撫他的眉眼,啜泣聲裡混著碎沙:“係黎昕,你回來了。”

窗外驚雷乍起,嚇得她抽回手指,人向軟沙發裡縮,微微發著抖。係黎昕坐到她的身邊,心疼地把她攬進自己懷裡,不停地摸她的頭發安撫道:“嗯,我回來了。”

他懷中是她熟稔的沉木香。好久不見,但足以讓她的不安慢慢被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