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隻好乖乖噤聲,捧著花安安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側。
“哦…”
===
兩人這場談話不歡而散,但也心照不宣暫時不提這個話題。
晚餐後係黎昕站在桌邊給玫瑰修剪花枝,年夏坐在他的對麵,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玫瑰杆子上的刺。
“彆碰,紮手。”係黎昕瞥了她一眼,把花杆子從她麵前挪到她夠不到的地方。
玫瑰好看,但杆子紮手。白玫的白,像冬日裡剛落下的初雪,白得發光不帶一點雜質。花頭碩大,花瓣薄而柔軟,向外翻卷,在邊緣的地方變成尖尖角,還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
係黎昕將淡綠色的外瓣剝下,一手握著一支花杆,另一隻手依次將每支花打旋疊上。最後他握著花剪,依次將花枝斜口修剪到合適的長度,插入寬口瓶中,花束立時變成一把好看的花球。純淨、靜默、盛放,一言不發卻好似在說千言萬語。
年夏盯著玫瑰有些發怔。此刻,玫瑰同他,都秀色可餐。
她拿食指尖去輕輕碰著盛放的白玫花瓣。花瓣摸起來柔軟有韌度,爾後清冷的淡香味幽幽地傳進她的鼻尖。“係黎昕,你連打理玫瑰都會。好厲害啊。”
係黎昕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花束,回答有些不以為意:“下午在花店學的。”
他下午在店裡看了會店包花束的樣子,便有樣學樣會了一些。他麵上不露聲色,但年夏誇他,他心裡還是挺受用的。
。
年夏“嘖”地一聲,又在心裡嘟囔他:又是這令人嫉妒的過目不忘的本事。
電視裡正在播顧明遠的專訪,年夏應聲轉過頭去看。
專訪裡的顧明遠穿得很正式。西裝領結,戴一副鑲金眼鏡,還特意做了發型,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年夏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他,不留餘力地誇著:“顧明遠的領結打得真好看。”
係黎昕施施然理著手裡的玫瑰,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地:“我女朋友給我打的更好看。”
“…”雖然是在變相誇年夏,但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年夏想了想,又故意補了一句:“說起來,好久沒見顧明遠了。他還是挺帥的。”
係黎昕手裡握著玫瑰的長支,“哢擦”一下剪掉多餘的部分。他不動聲色,但說話的時候顯然帶著不悅:“你現男友就在你麵前,你明目張膽地看你前男友就算了,還敢誇他帥?”
年夏嘿嘿一下,突然玩心大起,來了興致逗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交往後,年夏逗他吃醋也成了她的惡趣味。每次他的反應都挺讓她期待的。
“嗯?”果不其然係黎昕的眉尾上揚,不悅被她燃到了極點。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抽桌邊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然後冷了冷眸子,去摸遙控器換台。
“金融多渣男,有什麼好看的。”
年夏盯著他哈哈地笑著,提醒他:“你不也是學金融的嘛?”
氣得係黎昕伸手去捏年夏鼻子,直到她跟他討饒才作罷。
年夏又順手去取宋雨熙送她的紙袋,拆出一件黑色吊帶和幾個計生用品。
“咦?這是什麼?”
年夏疑惑地展開那條蕾絲吊帶,放到胸前比劃了兩下,發現布料稀少,設計性感清涼,綁帶的數量遠超正常吊帶的數量。她怔了兩秒,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胡亂地塞回袋中。
她向著係黎昕的方向偷瞄,欲蓋彌彰地訕笑了兩下,以緩解此刻尷尬的氛圍。
係黎昕的瞥了她一眼,很中肯地評價:“上麵開太大了,不是很適合你。”
年夏又羞又惱地瞪他:“你管我,我又不穿給你看。”
“嗯?”係黎昕抬手去捏她的下巴,有些用力,眼裡還帶著威脅:“那你想穿給誰看?”
“你少管…唔!”年夏的話還沒說完,唇就被係黎昕狠狠地咬住。他吻得有些用力,跟平時的溫柔不一樣,像狂風暴雨,霸道又帶著威脅。
鐵鏽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係黎昕吃痛鬆開年夏,勾著眼尾直勾勾地盯著年夏瞧。年夏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不甘示弱地挑著眉反問他:“怎麼?”
他剛剛像一隻猛獸,隻顧著宣示主權。情急之下,她也咬了他,有些不知輕重。
係黎昕皺著眉頭,抬手去抹自己殷紅的唇。他眼裡有冷冽的威脅,但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裡又帶了點哀怨的意味:“想彆的男人,咬自己的男人。年夏,你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