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挑釁地問他：“沒特意準備。我準備把自己打包送你，你敢不敢要？”

她又幽幽地看他，補了一句：“我看你也不敢要。”

係黎昕的表情明顯僵了僵。很快他便釋然地笑了，猝不及防地在年夏的側臉上“吧唧”了一口。

他突然明白她最近不開心的原因了。

“原來你最近悶悶不樂地，是因為那晚？”

“我…”年夏一下子被人戳穿心事，有些心虛。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齒地回答：“對，我都主動到那樣了，你居然放我鴿子！”

“我都懷疑你，根本不像你說的那麼喜歡。”

“嗯？”係黎昕勾著的眼尾裡帶著一絲危險，他向她逼近，話裡帶著點威脅：“你居然質疑我不夠喜歡你？”

年夏微紅著臉小聲嘀咕：“合理懷疑嘛。都說男性是欲望生物，那種情境下我都有點情不自禁，你還能遊刃有餘。”

係黎昕斜勾著眼笑了。“你說得對，男性是欲望生物。”

年夏還沒看明白他的笑意，下一秒就被他徑直扔進沙發裡。

係黎昕將她死死地扣在沙發中，一手用力地摟她的腰腹，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他吻得用力，好似在用行動告訴她，他的喜歡到底有多濃烈。爾後，情到濃時，他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伸手去握她的手掌，指引著她去感受。他的額角青筋微起，聲音嘶啞地開口：“你自己感受下，我究竟有多喜歡你，喜歡到巴不得將你拆骨入腹。”

年夏的耳根子燙得發紅，門牙咬著下唇仿佛要滲出血來，此刻隻覺得羞赧交加。她踟躕地開口，聲音卻越來越小：“就這麼忍著，不難受？”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緩慢，沉重地喘著粗氣。濃烈的欲望在眼底噴薄而開，灼灼地看著她，好像要將她燃燒殆儘。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幾個字：“難受。但我更珍重你。”

所以欲望和合規之間，他從未猶豫過，毅然決然地選擇後者。

年夏的眼角微微地紅了。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像小貓一樣用鼻尖親昵地哄他。“我知道我還欠你一個承諾，可是我還給不了你。”

“我預想不到我會不會離開，你會不會被這個承諾困住後半生。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不能冒這個險。”

年夏感覺到他一動不動，好像在難過。所以她伸手去環他的脖子，一點一點地吻他，企圖用行動去撫平他。

係黎昕最終還是歎氣，跟她妥協。“如果這是你的願望，那我就等你。一直等到你可以應允的那天。”

“好。”年夏咧著嘴笑，像得逞的小貓。她肆無忌憚地去蹭他，知道他拿她無可奈何。“不過，眼下有件事要先解決。”

她大著膽子伸手去探，想幫他安撫那份躁動。果不其然，手快速地被他攥著。他從牙縫裡擠出威脅問她：“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乾嘛。”年夏的眼裡不知何時也沾染上了水霧。她的雙頰滾燙得通紅，像河堤邊上還沾著露水，正綻放得熱烈的粉色玫瑰。

她將臉埋在係黎昕胸前，又羞又惱地接著往下說。“我們都做過身體檢查，我也去補了疫苗的，家裡也有備計生用品。你我兩情相悅，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我不忍心你，在蒼涼的夜裡，一個人解決。”

係黎昕的瞳孔收縮，捏著她的指節用力，問她：“想清楚了？”

年夏羞赧地應了一聲“嗯”，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這事我也沒經驗，所以你要溫柔一些。”

“好。”

他的吻落進她的眼裡，耳裡，唇邊，和脖子。他的手指溫熱地摩挲著她的臉部肌膚，她亦大著膽子一枚一枚地挑開他脖頸的襯衣。她被他打橫抱起，一路吻到房間，又被像對待珍寶一般，輕輕地被放在柔軟的床上。

“等一等，”她紅著臉突然叫停他：“東西在床頭櫃最下邊的抽屜裡。”

“嗯。”

她看上去，像是蓄謀了很久。

“深藍色的那個盒子是給你的生日禮物，是我車的新領結。還有旁邊那些花裡胡哨的…”

“嗯，我懂。”係黎昕從一堆盒子中挑了個合適的出來，還特意在她麵前晃了晃：“下次買這種，對你男朋友有點信心。”

“…”年夏紅著臉不說話，心裡罵他沒臉沒皮。

係黎昕一點點地吻上她的眉眼，附在她耳邊低語：“我也沒經驗，一會幫我？”

她害羞地彆過頭去不看他，結果又被他掰正了回來。他輕輕地咬上她的耳朵，酥酥麻麻得令她的眸子染上水霧。她盯著他看，眼裡倒映著他的模樣。

“不說話，就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