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黎昕一邊整理手裡的東西,一邊抱怨:“這一天天的,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胃口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年夏又好氣又好笑地拉他衣角,安撫他:“你乾嘛啊,吃飛醋啊。老祖宗有個詞叫做食色性也。你我皆凡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係黎昕白了她一眼:“老祖宗要是知道成語被你這樣用,非得氣得從棺材底下爬出來削你不可。”
年夏“哧”地一聲笑開:“才不會呢。老祖宗也好色的嘛,三妻四妾娶了一堆。現在是現代社會了,隻要我不領證,同時和八個男的結婚,也不構成犯罪的。”
係黎昕一邊觀察她導流瓶裡的液體顏色,一邊順著她的話頭說:“八個啊,你胃口倒還真是不小。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打算給我排第幾?”
年夏還真的認真地盤算了起來:“排名就不分先後了吧。我想想啊,你勉強算個狼係男友吧,我還要再湊齊個貓貓,小兔子,熊男,小狗狗,大袋鼠,大獅子和大倔驢。”
係黎昕被她逗笑了,調侃她:“開動物園呢你。”
“你要是喜歡,那些類型我也可以給你勉強各演個幾天,過過癮。”
年夏白了他一眼。“誰要你演了。這是富婆的快樂,我的人生理想,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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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黎昕扶著年夏,推著個小推車,在醫院走廊裡慢慢地走著。
走廊全是最近剛做完外科手術的病人,幾乎每個人都掛著個導流瓶,像僵屍一樣扶著牆慢慢走著。
年夏也不例外,走得像個新晉的僵屍,走兩下喘兩下。
“係黎昕,你是不是到處造謠我倆結婚了?”
年夏一邊走,也不忘一邊問他這個事。今天一天,除了隔壁床的大姐,還有兩個小護士來跟她誇她“老公”有多在乎她。
係黎昕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我沒有啊。你手術同意書要人簽字,那會太急了,我隻能先說我們是夫妻。”
年夏才不相信他,不依不饒地問他:“除了這個,還有呢?”
係黎昕跟擠牙膏似的,年夏問一點,他擠一點:“呃,護士登記住院的時候會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就說是夫妻了。”
“還有呢?”
“呃,你昏迷的時候,隔壁床的大姐問我,我就說我們最近準備結婚。”
“還有呢?!”
“今早護工阿姨問了一嘴,我就隨口說了一句。”
年夏停下來歎氣,有點無奈:“你這不就是逢人就造謠嘛?這要是在古代,我清白都給你糟蹋光了。”
係黎昕不以為意地聳肩:“那要不咱兩把證領了吧,就不算造謠了。”
年夏給他實實在在地翻了個白眼:“係黎昕,哪有人在醫院聊領證這個事的。再怎樣至少也得等我出院再說吧!”
係黎昕答應得倒是十分爽快:“好啊,等你出院,快馬加鞭辦了。”
年夏瞪大雙眼盯著他看。
“係黎昕,你等一下,什麼快馬加鞭啊?”
係黎昕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出院,領證啊。”
年夏語滯:“係先生,你對領證的執念未免也太深了。我都懷疑你圖謀不軌了。”
彆人家都是女朋友催著男朋友趕緊結婚領證,免得耽誤青春。怎麼到了他這裡反過來了,他天天催著女朋友趕緊結婚領證,搞得自己像個渣女。
係黎昕倒是供認不諱:“我確實圖謀不軌。”
年夏有點訝異,“啥?不會我身後還藏著什麼巨額財產吧,你跟我結婚領證是為了吞並這筆錢?”
係黎昕瞥了她一眼:“你男人像是缺錢缺到這種地步的樣子嗎?”
年夏訕訕地笑了,說他說得對。
“那你不缺錢的話,還能圖什麼呀?”
係黎昕扶著她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前走,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是圖你了。”
“你都想跟八個男的結婚不領證了,我不得手腳快點。免得你真的搞了個富婆的快樂,那我跟你哭破了喉嚨,你都不一定讓我當大房。”
“不如趁早生米煮熟飯,斷了你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