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謝檄文和驚鸞回到殿內,怕宮……(1 / 2)

一闋長亭暮 冬拈 4257 字 10個月前

謝檄文和驚鸞回到殿內,怕宮中有餘孽未清,暫時倆人隻能共處一室。很快便來了太醫,先是替謝檄文看了看劍傷,邊看邊搖頭。

謝世子的皮膚很白,那道猙獰的傷口在身上格外的醒目,皮開肉綻,甚為可怖,傷口足有三寸之深,且劍上還有毒液,怕是人也遭罪不少。

“世子,忍著點,這藥甚為毒辣。”

謝檄文虛弱的笑了笑,道:“太醫儘管施藥就是。”

話言剛落,那細細的藥粉便撒了上來,藥是好藥,就是太過霸道,一般人承受不住,總得哭嚎幾聲,可太醫直至施藥完畢,謝檄文竟沒喊過一句痛。

公侯家的公子哥都是養尊處優,身子金貴,哪裡能受的這番苦楚?沒想到世子爺竟是與眾不同。太醫默默想著,手腳利索的給謝檄文包紮好了傷口。

“那邊的姑娘也勞煩太醫看顧一下,怎的昏迷了這麼久,莫不是摔壞了腦子?”謝檄文朝著驚鸞的方向看了一眼,犀利的鳳眼一閃,餘光掃過秋葉,像是在問,你主子什麼情況?

秋葉還未從剛剛的風波中回過神來,沒聽出謝檄文的弦外之音,尤自驚慌憤然道:“我家小姐打小身子骨便差一些,膽子極小,定是被那歹人驚嚇到了。”說完眼淚便掉了下來,怕惹的貴人生氣,隻敢小聲啜泣。

膽子極小,謝檄文斂去神色,低頭扯出一抹笑,他倒是沒有看出來。

“不妨事,姑娘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好好靜養幾日便無事了。”太醫把了把脈,得出了結論。

其實那刺客根本就沒傷驚鸞分毫,隻是將驚鸞從自己身上丟下來的時候力道大了點,摔的她屁股有點疼。是驚鸞自覺偷聽了人家秘密,不敢睜眼,裝暈罷了。

事到如今,驚鸞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悠悠轉醒。

“秋葉,思染姐姐怎麼樣了?”驚鸞心裡到底還記掛著林思染。

秋葉道:“侍衛已經去追了,倒是還沒有消息傳來。”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問謝世子。”驚鸞的聲音清脆悅耳,謝檄文不由得抬頭打量了她一眼,似是不解。

卻見驚鸞麵色平靜,偏那一雙眼眸通透明亮。靜靜的看著他,像是早就明白了原委,可眼波流轉之間,透露的卻又是孩童的天真。

驚鸞細細想過了,曉得了人家的秘密,總得做個保證出來,不然,隻怕謝檄文不會放過她,此人,非池中之物。

“謝世子的秘密,今日聽見看見的一切,我保證不會透露一個字。”驚鸞頓了頓,又道:“謝世子大可放心。”

驚鸞說完之後,空氣似有停滯,房間裡休息的地方隻一架拔步床和一軟榻,驚鸞被安置在軟榻之上,地上的纏枝牡丹翠葉熏爐吐出雲紋般的煙霧,繚繞之間,不僅衝散了那淡淡的血腥味,連對麵床上謝檄文的眉眼,似乎都看不清楚了。

隻是還是看著彼此,誰也沒有認輸。

良久,謝檄文探究的神色忽然恢複了平靜,回答的卻是跟驚鸞所說截然不同的問題,聲音淡淡:“今日事出突然,可嚇到你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驚鸞千想萬想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屏了神色,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出一片陰影,道:“不曾。”

謝檄文眼神中閃過驚訝,道:“宣平侯府果然教女有方。”說完便閉上雙眼,不再做理會。

驚鸞一時之間摸不清楚他的想法,並不貿然開口,香霧嫋嫋,殿內一時間靜的可怕。

不知多久。

“嘶!”驚鸞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後一陣疼痛,抬手摸了一把,似乎整個後背都生了淤青,開始並不覺得痛,現在才慢慢泛上來。

後勁挺大。

又是抬頭看了謝檄文一眼,卻見他緊閉雙眼,額頭有幾縷頭發飄散,濕濕的搭落在臉上,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綁帶,要說皮相,他自然是極好,不過,傷成這樣,他真的一點痛感都沒有嗎?

驚鸞恍惚了一下。

痛?

她自己也沒有喊過痛,因為她不是小孩子了,準期的來說她應該是一個準大學生。她的思想三觀早就成熟了,遇見危險第一反應不會尖叫,也不會害怕顫抖。

她隻會比之前更加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去尋找脫身的機會。

正是這樣的思想早就深入骨髓,下意識的反應經常會讓她忘記一些事情。

該死,現在的她也隻是八歲的娃罷了。

連謝檄文包紮傷口也並不會避著她,不曾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她的表現過於鎮定,反而物極必反,所以謝檄文才會用驚訝的眼神看向自己。

越思越亂,罷了,反正以後也沒什麼再見的機會。

正想著,門外就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是秋葉的聲音:“三姑娘,林姑娘有消息了,已經平安無事了。”

謝檄文忽的睜開了眼睛。

少時,門被推開,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瞥了一眼軟榻上的驚鸞,正猶豫要不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