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反駁自己，但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對。我又想到這個毽子。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咱學校的燈都是嵌頂式的，哪有地方掛得住這麼個毽子？”

“確實奇怪。”

“我當時也不知道誰給我的膽子，我又上四樓去看了一下。”

“又去了？！”

“我又去了一趟。這回和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空空蕩蕩，沒有風，也沒有聲響。我走到那個教室跟前，仔細看了看窗戶，隻有水擦過留下的一小點痕跡，淺淺的透明的，其餘的地方也都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我又看我打開過的那扇門，也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問題，然後呢？”

“我想想算了，回去吧，但鬼使神差地，我去看了那教室的另一扇門。你猜怎麼著？”

“怎麼？”

“那門壓根就沒鎖！”

“沒鎖！！”

“我發現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又跑去看其他教室，你猜怎麼著？”

“都沒鎖？”

“對！都是兩扇門一扇鎖著，一扇沒鎖。我嚇壞了，趕緊去檢查其他樓層，也全都是這樣。”

“這這這……這是遭賊了吧！你報警了嗎？”

“報了，所以今天下午放假呀，說是找了專門的人來調查。”

“有人來找你問話了嗎？”

“有。一共來了兩撥人。一撥問的是失竊相關的問題，不過聽說沒人丟東西，倒也挺奇怪的。另一撥問的是有關我撞鬼和那個小姑娘的事情，看他們一臉嚴肅的樣子，我都快以為我失手放了個鬼出來了。他們還叫我不要到處說，不過我尋思就我們兩個講講也不會有什麼。哎，我已經說了，你可彆大嘴巴啊。”

“哈哈，怎麼會呢。不過就你的描述，確實挺像放了個鬼出來啊。”

“他們還讓我要是再見到那個小姑娘就通知他們。”

“那個小姑娘長什麼樣啊？我也幫你留意一下唄。”

“哦，她的話，個子大概這麼高，很白，眼睛很漂亮是酒紅色，黑色短發及肩。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穿了件白色的軟襯衣，戴了一頂毛茸茸的帽子……”

“……兄弟，那個是不是你說的小姑娘啊。”

“啊……嗯？”

講故事的男人順著朋友的目光看去。

通過店麵的玻璃櫥窗可以看到，就在街邊的路燈下站著一個頭戴哥薩克帽的女孩，正和講故事的男人描述的一模一樣。

朋友盯著那個女孩打量，身後講故事的男人拿出了手機，打開相機對準了對方，卻忽然愣住了。

一聲快門聲響過後，朋友聽到了他有些顫抖的說話聲。

“……完了。”

“怎麼了？”朋友轉回來。

男人臉色慘白，無聲地把手機推了過去。

朋友接過手機，在看到男人拍出的照片後同樣僵在了原地。

“……我好像，真的放了個鬼出來。”

照片上，那個女孩的位置，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