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城裡人來說,這樣日子稍顯無聊,但對於常年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這就是老天對於他們一年下來辛苦勞作的最好的饋贈。從另一方麵說,對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他們來說,也給了他們一個充足的歇息的理由。
土地就是農民的一切,沒了土地農民便沒有了生存的根本。他們世世代代的辛勤勞作在這片貧瘠的土地,雖辛苦,但不知疲倦,年複一年,每到秋收,便看到了希望。
眾人愣神間,便到了飯點。伏歌媽起身來到灶台前準備做飯。
農村的灶台都在外間,直通裡間的火炕,吃完飯睡覺,炕還是熱乎的。
灶台火口朝西,寬大概20公分,高差不多30公分,灶台上放著一個大鐵鍋。灶台緊靠著北牆和內外兩間的隔牆。緊靠著灶台南邊還放著一個風箱,風箱有口與灶台相通,手一拉風箱,風順著風口鑽入灶台,所過之處火像得了信號吧砰的一聲爆燃開來。
柴火是往年留下來的棉花杆,老百姓叫做柴子,今年才下來的杆都很青,水分大,燒起來煙大熏人,所以都要放一年等來年乾透再燒。
伏歌打開門,跑到園子裡的草垛跟前,倆手一掐,便用力拉出幾根。這種草垛很難拉,伏歌便多拉了幾次,攢足一抱,便抱著草回到屋裡燒起了火。此時串門的都已經回家各自做飯去了。
伏歌把草放在灶台前,便和弟弟坐在裡間同爸爸喝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碎茶。看色澤有些黑,開水一衝,吸水四散開來,看那樣子,隻比沒有強吧。
那時候電視也沒有,家裡隻有村裡統一裝的廣播。一個長寬差不多十幾公分的喇叭,掛在窗戶的上方,從喇叭上連下一根線,線從窗戶走到室外,直連地下。有時聽廣播信號斷斷續續的時候,便往線地相連處澆一點水,廣播立馬清晰無比。
又或者村裡的大隊裡有什麼事要下達的時候,村支書便通過這喇叭下發各種通知。伏歌每次聽,總感覺帶著那麼點官腔。
爺三茶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飯也做好了。
伏歌媽端著熱氣騰騰的玉米麵子放在了桌子上。麵子是玉米細加工的,磨的細,但即便這樣,吃的時候也是拉嗓子,但那年代的人都是皮糙肉厚的,也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倒不覺得什麼。
真要說起來,人比家裡的豬吃的稍強點。。
又端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白菜。
白菜是自家種的。
白菜從地裡收回家後,在院子裡挖一個地窖,把白菜都放進去,地窖上麵用乾草封口,這樣冬天白菜便凍不壞。
白菜便是伏歌家整個冬天的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