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林祖祖見他半天不說話以為是他想不起來。
“有啊,但我不太熟,不是同種類的。”
“這樣啊……”
吃飽喝足,林祖祖倒是覺得有些困了。
“你今天還要去上班嗎?”白久收拾著碗筷隨口問道。
“嗯,下午過去,他們讓我回來睡一會。”她打了個哈欠。
“啊?”白久一臉肉眼可見的失望。
“你是有什麼安排嗎?”
“你之前不是說,想了解更多嗎?我想著,可以我來接任務,然後我們一起去乾活,賞金按比例分。”
“好呀,哪天沒有任務我就提前告訴你。”
白久這才嘿嘿一笑。
林祖祖一時間感覺有些恍惚,她有一種錯覺——
這個狐妖是不是變得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好像……更加活潑了。
那種以長輩自居、還算沉穩的狀態是因為戴著麵具表演太久了嗎?
或許,這才是他的真實的性格?
可是,這麼弱小的自己能幫上他什麼忙呢?能完成組織的賞金任務的應該也是頂尖的強者吧?
他的態度怎麼突然間轉變了那麼多?
僅僅是因為我手中有他的把柄嗎?可我已經說過不會揭發他了。
還是說,我的身上有什麼……
思緒到這兒就停止了,感受著床的柔軟,少女沉沉睡去。
也許是因為太困了,白久注意她在迷糊中並沒有把門關緊,於是走過去想替她關門。
他在門縫中看到了少女沉睡的臉龐,提出了和她一樣的疑問。
為什麼自己會不自覺地卸下防備?
她並不是十分美麗的人,最多隻能算長相清麗。
也不是非常強大的人,自己甚至都不用動一根手指就能乾掉她。
難道正是因為她的弱小,我覺得她不具備任何威脅?
也不是,她用儘了手上的所有籌碼、甚至罔顧自己的性命才終於將了我一軍……卻又輕易地把勝利成果拱手。
她隻是說——
“好的,你便留下吧。”
和那些瘋狂的愛慕者不一樣,她在達成目的後,便輕輕放手,不再渴望或者占有。
不,不是。
她有渴求,她始終渴求著血腥的複仇。
以身犯險,不惜一切。
可即使是那麼醜惡的意願驅使著她的行動,為何我仍然覺得她是美麗的呢?
三百年的狐妖沉思了片刻,終於正視著自己的內心,想到了答案。
因為……她的心真的很小,小到隻裝得進這一件事情,其他的所有她便不作他想。
我不禁在想,如果……
我是說如果……
是我在那顆小小的心裡呢?
如果我和我的三條尾巴剛好填滿了這顆心,那麼她會不會……
會不會把這無比美麗的情感投注於我呢?
就像摯友放棄了長生,隻為和那個女子白頭偕老。
就像……爹和娘親那樣。
在我的墓碑前,她也會被大雨淋濕嗎?
嗬,想什麼呢……可她隻是個人類啊……
白久自嘲似地笑笑,輕輕合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