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怔了一下,隨後表情變得扭曲而憤恨,她怨毒地開口,仿佛要將那人撕成千萬個碎片:“你那個新娘,這個賤人做了厲鬼回來找我尋仇,把我釘這了。”
“那聽起來你也沒釘這多久啊。畢竟李公子也沒死多長時間。怎麼你看起來這麼擺爛,不想著去找那個新娘複仇,光想著坑我們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了。”班昭予詫異地問道。
女鬼冷哼一聲,“你個人類懂什麼?總之我告訴你,我已經被釘在這裡很多很多年了,多到把你和你爸爸和你爺爺年齡加起來還要多!”
“哦。”班昭予沒有繼續追問,接著又拋出一個問題:“你跟新娘熟嗎?你知道一般她特彆重要的東西都藏哪嗎?”
“那我怎麼可能知道?我是她的仇敵,不是她親密無間的閨蜜!”女鬼抓狂道,可以看出,女鬼對新娘有關的所有問題都十分抗拒。
閨蜜嗎……班昭予沉默地擺弄著手中的寶石,每當她陷入思考的時候,手中總要無意識擺弄些什麼,女鬼有些不耐煩,她催促道:“還有什麼想問的趕緊問,彆浪費我時間。”
“李公子最大的秘密是什麼?”班昭予直視女鬼的眼睛,那目光清冷又尖銳,如千萬把利劍,能穿過謊言直刺她的心臟。
女鬼不自然地躲過班昭予的目光,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輕蔑,此時她有些後悔,如果這人死在副本裡變成鬼,自己未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雖然外表很溫和,女鬼能看出,這女孩是個冷血心腸,現在女鬼隻能祈禱殘廢的她能活著走出副本,千萬彆來找自己麻煩。
“李公子的正牌夫人王小姐本來也被帶到了陰間,後來李公子在陽間請高人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王小姐在新娘眼皮子底下逃回了人間。據說李公子打算在婚禮上故技重施,如果你真的能找到這個方法,就能立刻離開陰間哦。”
“方法你不清楚嗎?”班昭予問。
女鬼搖頭,接著說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班昭予伸了伸懶腰,很長時間沒睡覺,她有些困了。“有想問的,但我不打算問了。”
聽到這話,女鬼興奮地看著她,像一個饑腸轆轆的流浪漢盯著櫥窗裡的火雞,她尖叫著喊道:“給我你的大腿!我要你的大腿!”
“你不怕我當場流血死亡,然後變成鬼把你撕碎嗎?”班昭予笑吟吟地看著女鬼,看起來心情很好。
女鬼看著班昭予詭異的笑容,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又改口說:“那就你的眼睛吧,挖眼睛又不會死。”
班昭予笑著摘下自己的新郎帽,一頭齊腰長發披散下來。接著,她從懷裡取出先前藏起來的那把刀,將肩膀以下的頭發儘數切下,說到:“對不起,我隻能給你這個。”
“你不怕賭徒之心把你吃了嗎?”女鬼迷茫地看著班昭予,不解道。
“我可從來沒答應過給你你想要的部分,所以給什麼當然是由我來決定。”班昭予晃了晃手中的賭徒之心,寶石沒有任何反應,顯然它認可班昭予的話。
班昭予將手中的頭發編成了一個麻花辮,說:“我扔的時候你可要用嘴接好,接不到我也不會幫你撿的。”
女鬼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她立刻就想通了班昭予是什麼意思,她竟然被一個小小人類算計了!
雖然心裡恨不得將班昭予生吞活剝,但女鬼還是裝出一幅大度的樣子,“小郎君還真是調皮,這次是我沒注意,我不跟你計較,幫我把釘子取下來,咱們就各走各路好不好?”
班昭予沒正麵回答,她做出要扔東西的姿勢,說:“你先把這個接了,我就給你解開。”
“你先把我的釘子拔下來,我就接你的頭發。”女鬼語氣驟然變得冰冷,她的每個字都仿佛滲著毒,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
屍斑重新長回她的臉上,誇張的肌肉一下又一下地攏起,青紫色的皮膚長出無數惡臭的血洞,伴隨女人一聲尖叫,血洞中長出密密麻麻的細長舌頭,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獵物般在空中飄蕩。
女人發出淒厲的尖叫,仿佛要通過聲音將班昭予的靈魂吞噬,鎮魂釘也發出怒吼。
班昭予有些煩躁,她嘖了一聲,撿起掉在地上的木棍,將頭發纏繞在一端儘頭,接著猛地將它懟向女鬼的嘴裡。
女鬼正尖叫著,嘴裡突然毫無防備地被塞進一塊木頭,低頭看去,班昭予的頭發被她嘴裡的細長舌頭勾住,還沒等她閉緊嘴巴將頭發吐出去,那些小舌頭早已將班昭予的頭發吃得一乾二淨。
班昭予滿意地點了點頭,拉開房門,然後舉起手中的賭徒之心,說道:“根據約定,你沒有回答出所有我想要的信息,所以賭徒之心我就拿走了,至於釘子你就等著下一屆選手幫你拔掉吧!”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整個人剁碎,我要把你的靈魂都捏散!啊啊啊啊啊!你回來,狗雜碎,你回來!”
淒厲的女聲刺耳得讓人抓心撓肝,班昭予可不會理會她,她直接關緊房門,屋外徐然三人正焦急地等待著她。
見班昭予安全出來,徐然三人都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鐘梓童是被女鬼的尖叫聲拉回理智的,她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班昭予用眼神製止,待四人逃回離後院較遠的前廳,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昭予,你就是我的神!”徐然激動地說,“我在外麵聽著都覺得刺激,你是怎麼敢戲弄女鬼的?快給我們講講。”
“其實沒什麼,我們先找點東西鋪地上休息一下,鋪完我再跟你們講。”
“嗯嗯!”
距離七月半倒計時48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