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們淳樸的童謠聲在班昭予耳邊環繞,還沒等班昭予理解娃娃是什麼意思,就看到一個鬼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自己肚子上,嘻嘻笑了一聲,就蹭地鑽了進去。
什麼意思?我不是新郎嗎?這玩意不鑽新娘鑽我是幾個意思?班昭予的世界觀被火速刷新著,接親隊伍越走越快,身邊的鬼娃娃也越唱越歡,班昭予被他們的花瓣砸得幾乎快要沒脾氣,這時她聽那些娃娃唱道:
“上刀山,跨火海,入贅的新郎生娃娃,生完娃娃人人誇,大公嫁了好人家!”
我現在自殺還來得及嗎?班昭予絕望地想,難怪新娘不跟自己說流程,是怕她提前跑了吧!
沒一會,班昭予就看到了所謂的“刀山火海”,一把被磨得蹭亮的刀,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它們上麵都係著紅色的絲綢。班昭予的馬停在火盆前。
這時藏在人群中的小鬼又出來了,他從口中掏出鑰匙,解開了班昭予腳上的鎖。班昭予想要下馬,卻發現自己肚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很大了,顯然,那隻鬼娃娃在肚子長得飛快。
在其他鬼的攙扶下,班昭予費勁地下了馬,她按照鬼怪們的指示,跨過火盆和殺豬刀,這時,人群中突然發出陣陣狂歡。
“生娃娃!生娃娃!”
這怎麼生?我的天啊!班昭予回頭看轎子,求助地喊道:“喂!這玩意怎麼生?”
“人類怎麼生孩子你就怎麼生唄~”新娘輕飄飄地說道,顯然她不打算幫這個忙。
仿佛對新娘的話有所回應,此時班昭予的肚子開始劇痛無比,班昭予忍痛扶著腰坐下,強迫自己冷靜思考。
首先,自己演的是個男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生孩子隻會讓自己的任務直接失敗,再者說班昭予身為人類的尊嚴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
那便隻剩下一個辦法,班昭予摸出懷中的匕首,用全身的力氣大喊道:“新娘我告訴你,如果我在正常的結婚儀式中死了,你也完了!”
接著,班昭予拿起匕首,一狠心,用力向自己的腹部割去,劇烈的痛苦讓她近乎暈厥。
班昭予深吸了好幾口氣,豆大的汗珠不要錢地從她額頭上落下,瞬間,整個婚服被班昭予的血染紅,班昭予甚至能聽清匕首切割皮肉的聲音。
接著她拿刀的手向下一切,整個肚皮被匕首割開,鬼娃娃也從肚皮中冒出頭來,班昭予用最後的力氣把娃娃丟到一旁,趴在地上昏了過去。
新娘默不作聲,看著班昭予將娃娃丟遠,她抬起手,班昭予流出的那些血便漂浮在空中,她一揮手,那些血重新變得乾淨,並源源不斷流回到班昭予的身體裡。
班昭予身上的刀口也開始愈合,最後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把人抬屋子裡去休息,婚禮推遲到明天舉行。”
班昭予再醒來時,周圍空無一人。在黑暗中,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卻沒有想象中那樣鮮血淋漓,隻摸到了一個長長的刀口。
此時正隱隱作痛。班昭予歎了口氣,嘗試著起身,除了肚子很疼,其他地方倒沒什麼不適。
明天就是婚禮的正日子,她必須在今晚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可目前她沒有任何線索,該怎麼做?
在這裡到底誰能幫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班昭予看著被切出一道口子的婚服,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真正的新郎李公子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他就應該在陰間裡啊!想到這裡,班昭予不顧腹部的痛苦,急匆匆地從屋子裡離開。
跑到空蕩蕩的大街上之後,班昭予突然有些茫然。陰間那麼大,找一個剛死不久的生魂,談何容易?
如果有一個能知道所有鬼魂的動向就好了。突然,一隻白色的蝴蝶從班昭予腦海中一閃而過。
班昭予想起不久之前在奈何橋上遇到的,那個白色頭發,眼角紋著蝴蝶的女孩。她說,所有的生魂都要記錄在冊,那麼她很有可能知道李公子的所有動向!
對!就是她!班昭予向城門跑去,這是她最後的一個機會,班昭予在賭,賭那女孩的通關條件與這場婚禮有關,那她就不可能傻傻留在奈何橋不來參加婚禮。
而且,她記錄了班昭予她們的生魂,就一定會實時關注幾個選手的動向!
拜托你,一定要看到我的生魂動向,一定要猜到我突然跑到城門口,是為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