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來時,班昭予發現自己被人用繩子綁在一輛大貨車的車廂內,車廂內還有三個女孩,和她一樣的處境,而女孩們的正中間,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拿著一根鋼筋,視線漫不經心地在女孩們的臉上巡視著。
見班昭予醒來,男人奸笑,嘲諷地威脅道:“怎麼不跑啦?何佳瑩你這個臭婊子,再敢跑老子把你腿打折!”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班昭予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在這個幻境裡反正怎麼都是要死的,不如直接擺爛,看女鬼能搞出什麼花樣,她堂堂恐怖節目的人氣選手還能被嚇死不成?
想到這裡,班昭予熟稔地喂了一聲,接著問道:“問你個事,我爹媽死了沒?”
這裡問的是“何佳瑩”的父母,從上一個幻境中可以看出,她的父母加入了邪惡組織,想用自焚的方式接近真神,沒想到何佳瑩不見蹤影。
現在班昭予作為何佳瑩被抓,她猜應該就是去履行那還沒完成的儀式。
也就是說,她這回應該是被火燒死的。
“你還有臉提他們?身為神的新娘,竟然敢逃避儀式,還不老實閉嘴?”看來何佳瑩的父母在組織裡地位相當高,她隻問了一句男人就氣得想弄死她,可班昭予偏不如他的意:
“好奇問一下,你們什麼時候燒死我?這些女孩都是跟我一樣的人嗎?”
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男人麵部變得扭曲,接著大笑出聲,這回是真真正正的嘲笑,還附帶著濃濃的輕蔑。
“你這種逃避儀式的臭婊子還想當神的新娘?彆做夢了,聖火沾染你隻會變得汙濁,她們才是神的新娘,語氣放尊重些。”
班昭予這才注意到,就算這些女孩哭得稀裡嘩啦都能看出,她們很好看,而且身上乾乾淨淨,甚至還坐著墊子,與自己滿身汙泥狼狽不堪的樣子完全不同,隻有她是坐在地上的。
“好吧,那你們想怎麼處置我?亂刀砍死?五馬分屍?還有什麼其他創意沒有?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方案。”
班昭予囂張的樣子徹底激怒了男人,他冷笑一聲,拿起先前擱置一邊的鋼筋,說道:“我們不會直接殺了你,但世上多的是比死更殘酷的酷刑,到時候你可彆求饒。”
男人用鋼筋一下一下地敲著地,女孩們聽見後都瑟縮成一團,小聲抽泣著,隻有班昭予直直坐在原地,冷漠地盯著鋼筋。
良久後,班昭予抬頭燦爛一笑,用最囂張的語氣挑釁道:“你最好現在就拿這個破鋼筋揍我,我身子骨很弱,且極容易產生應激反應,正好死掉遂了你們的意。如果你不敢打,就把這破鋼筋收起來,嚇唬誰呢。”
她最擅長的就是表演有恃無恐,最喜歡的是看彆人拿她毫無辦法,尤其是對方還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的情況下。
男人簡直被氣得不行,但他確實也拿班昭予毫無辦法,他把鋼筋甩到一旁,金屬叮鈴桄榔地碰壁,更顯得他氣急敗壞。
班昭予閉上眼睛,自從進入白骨工廠副本之後,她很久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管它後麵要怎麼被折磨,她先睡了再說,反正總歸是要麵對的。
希望用何佳瑩的身體睡覺不會夢見一些有的沒的。
……
班昭予一覺睡了個神清氣爽,她第一次體會到沒有神經衰弱的身體,入睡是多麼輕鬆,睡眠是多麼香甜,她甚至一個夢都沒做。
班昭予是被人吵醒的,她睜眼一看,自己和女孩們已經被帶到了一個廢棄的殯儀館,但煙筒上冒出的濃濃黑煙表示著焚屍爐的火焰依然灼熱。
看到這,班昭予瞬間懂了新娘們見真神的方式是什麼,她臉色一僵,仍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問道:“你們不會是打算把活的塞進去吧?”
聽到這個問題,貨車司機與男人相視一笑,眼中的惡意濃烈成墨,完全不加掩飾,已經默認了這個答案。尖嘴猴腮的男人狀似安慰實則火上澆油道:“放心,你比她們有更好的待遇。”
不行,這絕對不行,她倒是無所謂,可這幾個女孩還這麼年輕,被活著塞進焚屍爐裡,這簡直太恐怖了。
可這一切隻是幻境,這些女孩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就算救了她們也毫無意義,自己何必浪費力氣。
三個被選中的新娘司機綁住了手,聽到她們將麵臨的慘境,都被嚇得栽倒在地,不停懇求司機放過自己,可司機不為所動,拖著一個女孩往裡麵走,剩下兩個女生被男人控製著,班昭予卻落了空。
這些女生哭得實在撕心裂肺,聽得班昭予心一抽一抽的,她突然湧起一股衝動。
管她什麼幻境不幻境的,先救了再說。
趁著男人費力控製兩個女生的時候,班昭予悄悄埋伏到位,猛地撲向男人,將男人撲倒在地。
這襲擊太突然了,男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他下意識想把班昭予推開,可班昭予的速度更快,一瞬間,腎上腺素飆升到了最高值,她狠狠咬向男人的喉嚨,幾乎用儘了全部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