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公交車之後,柳楨和範煜總算是正式打上了照麵,成了會互相道早安的那類人,雖然還算不上是摯友,但普通朋友應該是有的吧?
兩個月過去了,她時不時去一班門口溜達兩圈,美名其曰:接水喝、上廁所。
可是這心思早就被發小秦牧風揭穿了,並且一針見血地指出:“慫包,你去就去,拉我一起乾什麼?”
那叫什麼“範煜”的不就在一班嗎?
“噓!”當事人柳楨瞪大了眼睛,急忙捂住他的嘴,扭扭捏捏,不像她平時的作風,“瞎說,誰說我是去偷看了?”
秦牧風笑她:“我可沒這麼說喔。”
半晌反應過來,她朝著他後腦勺就是一掌,“誰是慫包?你才是慫包!”
“啊啊啊……”
他張著口“啊”了半天,眼睛睜得滾圓,盯著她身後,又溜到她身上,轉來轉去的。
乾嘛一幅見了鬼的表情?
柳楨觀察了半天,才皺起眉轉身。
“範、範、範煜。”她一激靈,機器人似的直挺挺站著,雙手手足無措地在身前晃了兩下,才“唰”地一聲收到背後去,仿佛變了一個人。
“早上好啊。”
她為他主動打招呼而驚喜,呆呆站了一會,腦子裡已經如暴風般旋轉起來,“……早上好。”
“噗嗤……”
秦、牧、風。
她笑僵了。
他招手又點頭,回班上的腳步停了下來,“你是秦牧風吧?”
“嗯?嗯!”秦牧風趕忙伸手,“早就聽說過你啦。”
範煜正回應他伸出的手,上課鈴恰好響起,於是上下握了兩下很快鬆開了,“不打擾你們,我先回去了。”
柳楨點頭,等他進了班才意識到不對勁,“欸,什麼叫不打擾我們啊,哎秦牧風,你等等我!”
*
星期五最後一節是體育課,一班和五班一起上。
小球當中,本著“老年人也能勝任的運動”,柳楨選了乒乓球。
至於牧風,早就收拾書包回家睡大覺去了,也彆怪他逃課,要是身體允許,保準抱著籃球不撒手。
她的好朋友黃小蓉選了羽毛球,所以這個學期來,她的搭檔變成了——
“身體不舒服嗎?不能勉強自己哦。”
範煜。
“不、不,”結巴了兩下,她咳嗽兩聲,眼睛似船彎,“不勉強啊,一點也不勉強。”
她巴不得呢。
“我以為你會選羽毛球呢,”揮拍間,柳楨挑起話頭,“真有緣分呐我們。”
他眨眼漏了一拍,很快笑起來,“是啊。”
*
整整一天都很美好,除了現在。
不過人們常說的嘛,禍福相倚,正負相抵,要是一直都順順利利的,她還要擔驚受怕地等待厄運降臨。
這下子,總算被她等到了。
柳楨被關在了器械室裡。
這一切都是一場意外,她帶著裝乒乓球拍的籃子,要還回器械室裡。
範煜說等她一起,因為順路回家。
但是耽誤太久,鐵簾子一落,光線一暗。於是,他們倆都被關在了漆黑的屋子裡麵。
沒有光,灰塵也不被人看見,但是仍然嗆地她咳嗽了兩聲。
“喂!她借著透過窗的微弱的光,衝過去拍門,“裡麵還有人啊!有沒有人啊!”
“這是……”範煜也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