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封河開著車,帶著蕭廷鈞往軍營裡趕。
昨天不知道蕭廷鈞發什麼瘋,一定要過來。
現在看來,近期蕭廷鈞的所有不正常,都是因為蘇鈺。
他曾經是兩個人的學長,雖然大了好幾級,但兩個人的故事,他還是多多少少聽過。
那個時候,兩個人是一對人人稱羨的鴛鴦。
現在當然沒人敢議論。
封河以己度人,蕭廷鈞多多少少對蘇鈺有些感情。
彆人恨不得落井下石,他覺得還是多少勸勸為好。
“您這麼做……不怕他瘋掉?”封河朝著後視鏡看了一眼,“這麼一套下來,幾個月,正常人就得瘋掉。”
今天早上那麼一頓鬨,雖然蕭廷鈞下令封口,這麼大的動靜,擔架都抬過來了,到底還是傳了出去。
軍營裡都在猜,蘇鈺到底是怎麼了,突然生了急病。
更有甚者,陰謀論了一把,蘇鈺可能是要被殺了。
蕭廷鈞說:“他沒那麼容易瘋。”
一個已經將痛苦變成習慣的人,沒那麼容易瘋掉。
封河說:“我知道,你向來不在意彆人的想法——所以外麵都說你冷酷無情。解釋一下,免得他們越說越難聽。”
“我就算解釋了,他們依舊會惡意猜測。”蕭廷鈞說,“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真相的利用。”
封河搖頭:“我說不過你——我就想問問,難不成你真打算殺了蘇鈺?這麼折騰人家,不算個事。”
蕭廷鈞看向窗外。
他隻是想讓蘇鈺活下去。
活著,接受他本該承受的痛苦。
“你知道什麼是熬鷹嗎?”蕭廷鈞從後視鏡,看向封河,這個學長,對他多有照顧,關係算是很近了。
封河側耳傾聽。
“你得跟它比耐心。”蕭廷鈞說,“還得堤防,它在演戲。”
“你是覺得蘇鈺在演戲?”封河搖搖頭。
他想到了傳聞中的蘇鈺,要強,聰明,為了爭第一拚了命的讀書,好像沒人說過,他很會演戲。
蕭廷鈞微微一笑,好似在懷念很久遠之前的事:“你覺得,蘇鈺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關於蘇鈺的傳言,並不都是正麵的,封河斟酌了一下:“我聽說,他的成績不錯……後來聽說,他好像生了病,休學過一段時間,延遲畢業的——不過那個時候,外麵那麼亂,延遲畢業也很正常……”
來回繞著,揀了一些客觀的事實說,沒給出什麼具體定論。
蕭廷鈞的頭靠在車窗上,隨著路麵的顛簸,好像在拿腦袋撞車門。
不知道是不是封河的話觸動到了他。
封河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繼續說:“他本來一直在第一基地服役的,後來參與了最後一次喪屍衝擊戰鬥,不知怎麼就回十八基地了——我也是聽說,都在猜他為什麼回去……不過十八基地是他們蘇家的地盤,回去好像也沒什麼……”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落在我們手中的?”蕭廷鈞突然問。
封河被著突如其來的詢問打了個措手不及:“這……要是他知道會是這樣的日子,應該不會吧……”
“他要真瘋了,事情就好辦了。”蕭廷鈞:“不管怎麼樣,他總是個隱患——我們馬上就要開展下一輪進攻,誰知道他會不會裡應外合給彆人傳遞情報?”
“還是蕭帥想的周到。”封河說,“先給他來個下馬威,不管怎樣,他都不該輕舉妄動。”
當晚,已經休息下的封河,收到了一份密令,讓他查明蘇鈺和蕭廷鈞之間有什麼過節。
正好問到了封河的好奇點上。
本來,封河覺得沒必要冒著惹怒蕭廷鈞的風險去打探這種八卦,不過既然上麵的人對他下達了命令,他就勉為其難查一查好了。
很快,蘇鈺喝粥的時候,吃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有點嚼不爛,又不是很硬。
他留了個心眼,將那東西壓在了舌根,將粥碗遞給小瞳:“我有些困了。”
小瞳極為配合,將碗拿走,順便給他拿來一床被子。
蘇鈺縮在被子裡,將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果然是一個小膠囊,裡麵是一小團海苔片。
打開隻有三個字——“白月光”。
他仔細看看,沒有彆的其他信息,便將海苔吞了下去。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蘇鈺還是立刻腦補出了一幕追愛大戲。
蕭廷鈞也太小氣了!
雖然外來的信息素,多少會損傷人的大腦,但蘇鈺很確定自己在第一基地讀書的每個細節。
沒有絲毫關於蕭廷鈞的記憶,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白月光”的記憶。
身為omega的蘇鈺,比彆的alpha更了解omega的情緒,所以一直很受隔壁omega學院學生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