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了?”蘇鈺在他腦袋轉過來之前問。
“沒——下次和你alpha約會,提前跟我說一聲。”小瞳抱著他的魚頭豆腐,氣鼓鼓地說。
魚頭湯已經涼了,發出腥氣,同樣讓人作嘔。
蘇鈺看著浮在白湯上的油花,沒有任何胃口:“小瞳,彆吃了,吃涼的對胃不好。”
“沒事,我熱一熱。”小瞳將湯分成了兩份,一份加熱,一份塞到冰箱裡:“明天吃。”
蘇鈺皺起眉:明天我也不想吃。
看到這東西,就想到了今天的那條海魚,侍應生那張蒼白的臉也跟著他在眼前晃悠。
“你們今晚吃了什麼?”小瞳喝著魚湯,津津有味,北方人他很少吃這些東西,這裡的魚那麼新鮮。
“也吃了魚。”蘇鈺說。
小瞳戳了戳,瞬間覺得自己麵前的魚不香了。
“你吃飽了嗎?”他順口問。隨即覺得自己問的是什麼p話。
蕭廷鈞還能讓他餓著不成?!
蘇鈺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小袋餅乾,刺啦一聲,拆開了包裝。
小瞳眼睛都看直了。
“你想吃?”蘇鈺挑了一塊放在嘴裡,還沒咬下去,被小瞳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發毛。
小瞳猛點頭。
蘇鈺給他一塊。
“你從哪弄來的?”小瞳一點一點咬著,眯起眼睛像一隻幸福的水豚。
“宴會廳的前台,我看到有,問能不能賣給我一點。”蘇鈺嘗了一塊,很懷念的味道,有點像學校門口那家的手藝——每到情人節的時候,總有好多人會在那邊買餅乾送人。
還有巧克力,不過巧克力更奢侈一點。
“我上次去他就沒有賣給我!”小瞳控訴,轉念一想又發現了盲點,“你哪來的錢?!”
蘇鈺心想,我當然偷偷藏了錢。
“掛了蕭帥的賬。”
“哦。”小瞳說。
我為什麼要吃狗糧?
“蕭帥要出征了,你會想他嗎?”小瞳問。
想?
蘇鈺想,想他乾什麼?
想他和我一起拍小電影嗎?
“軍營裡沒人不想他吧。”蘇鈺委婉地說,“畢竟是主帥,所喲有人都希望他能平安。”
“不是作為主帥,而是……你的alpha。”小瞳說。
“他沒標記我。”蘇鈺說,“他不是我的alpha。”
標記什麼的,一個alpha恐怕永遠也無法標記另一個alpha吧。
小瞳往灶上的魚湯裡下了點麵條,過一會兒,將灶上燉好的魚湯端起來,啪地一聲,摞在蘇鈺麵前,拉著椅子,穩穩地坐了下來,擺出一副審問在架勢:“你在逃避。”
蘇鈺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最近對他太好了?
“沒有。”蘇鈺斟酌著說。
感情是一種奢侈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水泥封心是最好的選擇。
特彆是,他現在是一個人質。
屋外一片漆黑,玻璃窗上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好像拷問室的單向玻璃。
吱吱的叫聲從窗戶的那一邊傳來,聒噪而又煩悶。
“你們門當戶對。”小瞳突然笑起來,“蕭帥應該巴不得和你聯姻。”
蘇鈺失笑,怎麼可能。
他的選擇太多,第一基地內部就有很多家族,還有第二基地、第三基地,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十八基地的人說話。
不一定要最喜歡,但一定最有利。
蘇鈺知道什麼是喜歡。
喜歡,就是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看到他生活過的地方,想著他是不是也看到過同樣的天空;看到海闊天空,想著將眼前的美景化作千言萬語告訴他。
今夜的月色真美,美到迫不及待想要給你打電話,我要告訴你,快來看看月亮,我要告訴你,今夜月下的人真美。
絕不是蕭廷鈞那樣——
滿眼陰霾,恨不得將人關起來。
“這對他沒任何好處。”蘇鈺說。
“你們這些人,想的真是複雜。”小瞳鼓著腮幫子,“喜歡不就夠了,什麼好處不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