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曼穀。
火柴劃過黑暗,亮起一簇暗紅色的光。
波本看了眼身邊抽煙提神的小田切,說:“你要是太困就睡一會兒。”
小田切這幾天又要替雷奧辦事又要暗中和香港警方聯絡,每天隻睡一個多小時,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收網,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困倦就找上了門。
他抹了把臉,搖頭拒絕:“不盯緊他們我怕出什麼差錯。”
“臥底的資料已經替換好了,隱藏在泰國警方的組織成員就算拿到資料也是假的,不必太擔心。”同為臥底,波本理解小田切的謹慎,他勸慰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目不轉睛地望著遠處的老舊停車場。四周昏暗,風聲呼嘯,唯有三層樓高的露天停車場燈光渺渺。
不一會兒,汽車發動機的噪聲從遠處傳來。“來了。”波本挺直腰板,低喝一聲。
小田切丟來一副耳麥,波本接過戴上,隨著坐在汽車後座的技術人員一番調整,呲啦呲啦的電波聲過後,清晰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
“……好耐冇見,輝哥!喺邊度發財啊?”
“賺點小錢啫,邊度比得上雷奧你!”
小田切在一邊低聲解釋,和雷奧交談的那個香港有名的□□老大,叫成輝,也是這次的買貨人。
“雷奧和四麵佛什麼關係?”波本低聲問。
“合作關係。”小田切說,“杜蘭集團負責製毒,四麵佛負責販毒,雷奧就是從中牽線的那個。不過我的線人傳來消息說,近年這兩方因為利益分配的問題多有摩擦,我曾經試著挑撥過他們的關係,但杜蘭非常謹慎,在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不太願意和四麵佛撕破臉。”
波本點頭表示明白。
耳麥裡雷奧和輝哥已經寒暄完畢,談起了生意。波本舉起望遠鏡,透過鏡片看到一張陌生的人臉,“那是誰?”他問小田切。
小田切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那是四麵佛的兒子。”
耳麥裡交易雙方已經談妥了貨物數量和金額,輝哥的手下從後備箱裡提出來一個袋子交給雷奧的手下,打開袋子,裡麵是一摞摞的美金,手下清點完數量衝雷奧一點頭,跟著四麵佛的兒子上車離開,雷奧交給輝哥一部衛星電話,說貨物到港會通過電話聯係他。
交易過程推進的很快速,能看出來雙方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耳麥裡傳來雷奧暢快的笑聲,招呼著輝哥說要請他喝酒。
“要動手嗎?”波本問。
小田切默默搖頭:“還不到時候。”
大概又過了10分鐘,小田切的電話響起,國際刑警和香港警方傳來消息已經確定四麵佛的藏身地點,他才下令:“行動!”
……
從7號基地回來,我脫力地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之前三天我沒有一分鐘能合上眼,電擊和藥物注射輪著來,幸好這次任務失敗我們隻是負有監督不力的責任,懲罰力度隻有三級,但這種程度也是夠受的了。
第二天一睜眼,我就給波本打電話。
“你還能動彈嗎?”現在我的聲音不用偽裝聽起來很虛弱了。
“為什麼這麼問?”他不答反問,起碼從聲音上聽組織的刑罰沒有對他造成半點影響。
“你能不能給我送點吃的?”我可憐巴巴地說,“我現在好餓,可是身上好痛,沒辦法照顧自己了……”
“好可憐啊。”波本語帶笑意地調侃。他這個態度讓我有點不爽,一瞬間身上仿佛也沒有那麼疼了,我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準備罵他,結果聽到他說:“等我十五分鐘,馬上過去。”
我心裡頓時熨貼了。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這還差不多,我不自覺放柔了聲音,“那你快點來哦,我在家等你。”
波本嗯了一聲,嘴角不自覺地揚起,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