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缸裡舀了一瓢水,慢慢的澆在我的酒缸周圍。
“你是今天第五個這麼說的人了。”
我的語氣算不上客氣,不消一會兒,男人放下狠話,就走了。
“希望老板娘過兩天依舊這麼體麵。”
我算個體麵人嗎?躲在下水道的老鼠或許我也比不上,不過是苟延殘喘的人。我活下去的意念,早被這世道消磨沒了。
總是要死的,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下個月也有可能,要是活到九十九,也不能怪我貪生怕死。
我知道惹到大人物了,還沒到晚上,我就被蒙著麵帶走了。
黑黑的,潮潮的,我像渾身濕透了一樣。
沙啞。
我看不見說話的人是誰,或許看不見之後,聽力也下降了,我隻覺得沙啞。
“老板娘,你要生還是死呢?”
“你總要解釋一下,上來這麼一句,我怎麼聽得懂。”
“你怎麼會聽不懂,你可是戚家後人。”
這樣一句話,總算打到我的痛點,勾起我不願意回憶的事情。
給宮裡獻酒怎麼會不好呢?
這是我娘常說的一句話,她總是忙忙碌碌,為我那個不成器的爹。
酒不是戚家的,是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