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低下頭湊到孟攸的麵前。
兩人的距離驀然拉近。
這般近距離的接觸,那雙夢中的眼睛放大般的裸露在孟攸的麵前,太過近的距離,呼吸似乎都交錯的糾纏在一起。
孟攸放在桌邊的指節微微蜷縮起來,她的睫毛不自覺的發顫,佯裝鎮定道:“怎麼了?”
雲空握住她的話,將她的掌麵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麵。
孟攸的掌麵忽而接觸到他微涼的麵上,她的身子受不住似的抖了下,紅意順著她的掌麵,上延到她的麵頰,由於塗脂般的胭脂存在,整張麵頰似乎完全變成粉色。
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說,
遮住了,就看不見了。
正如孟攸心中這般想著的時候,耳邊傳來雲空艱難的吞咽字體的聲音:
“遮、住。”
“看、不、見。”
孟攸的瞳孔頓時爆發出驚喜的色彩,她猛然湊到雲空的麵前,手掌下落,眉眼彎彎:“你是從哪兒學得?”
“你今兒主動說了五個字呢。”
“好厲害。”
雲空微彆頭,他側麵的發落在孟攸的手邊,蹭了蹭孟攸的掌麵,聲音略微有些含糊:
“是,殿下。”
孟攸偏了偏頭,她的麵頰浮上霞色,佯裝鎮定道:“跟著我念,雲空。”
她擺正雲空的頭,兩手扶著雲空的頭,麵對麵的看著他:
“遮住眼睛。”
她的唇舌微張,雲空緊緊的盯著她的朱唇。
過於鮮豔的顏色在山林裡總是引人注目,會遇到很多危險。
他忽而彆開眼睛,開口道:
“遮、住、眼、睛。”
他從山林裡被逮到狩獵場,已經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混跡於人群之中,哪怕他一直沒有開口的欲望,但他慢慢能聽懂彆人說得話。
聽力沒有受損,能聽見說話聲,理解能力沒有受損,能理解他人的含義,這樣的話,隻要先天聲帶沒有受損,教一教的話,總能學會說話的。
但說話吐字的發音程度還需根據個人能力的程度。
孟攸頓了下,眉眼彎彎,對著他道:
“就、看、不、見、了。”
她說著的時候,似乎是演示這個動作,伸手又去遮了遮雲空的眼睛,但隻是片刻,又移開手掌,卻被雲空握住手腕,他將左側眼簾貼在孟攸的掌麵上,仰麵看她,眉眼帶著順從感。
他一字一頓道:
“就、看、不、見、了。”
孟攸的瞳孔中頓時爆發出強烈的喜悅,眉眼彎彎,高興的揉了揉雲空的腦袋:“真厲害,雲空。”
雲空直愣愣的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