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他的麵頰也是冷的,似是衝了冰水……(1 / 2)

公主的小狼奴 祝流水 2743 字 9個月前

時此六月,天大熱。

知了躲於樹上,一聲接著一聲的叫著。

孟攸赤足踩在地麵,隨著樂聲而動,她穿著雖輕薄,但大熱天的緣故,此時已然麵色微紅,薄汗浮在肌表之上。

直至夕陽西下,暖黃色的光暈籠罩在空中時,孟攸這才停了腳步,她兩顴微紅,朝姑姑闔首,麵頰已然浮現出了笑意來,聲音清脆:“麻煩姑姑這些日子過來教導阿攸了。”

太樂署姑姑忙行禮道:“小殿下嚴重了。”

小殿下學此舞,已經學了十三年。

儘管孟攸閉眼就能跳會,但已然不敢放鬆警惕。

父皇說她是小福星,

大旱之年,要上永安寺祈福,登摘星樓跳舞。

是以,永安公主每年立夏起,便會不再去學堂,隻用學習祈福舞。若北夏無大旱,便隻用在宮內念佛誦經,若北夏出現大旱,便要去永安寺念佛誦經,再登摘星樓跳舞。

太樂署的姑姑齊齊退下時,孟攸這才鼓了鼓麵頰,累極似的癱軟在地麵上,但也隻癱軟片刻,聽到有腳步聲時,又忙站起身來,她下意識的以為是寄春過來,頭也沒回,伸手敲了敲脖頸,聲音也仿佛透著軟意,字字句句如同撒嬌般:

“寄春,我要……”

她話音還沒落地,忽覺有些不對勁。

寄春會先行禮後開門,而此時門戶已開,微風湧了進來。

孟攸下意識的回過頭看了過去。

來人僅用發帶高束著烏發,穿著北夏時下最為時行的大袖衫,青白色調,上麵並未有什麼花樣,衣領微敞,露出冷白的鎖骨。

是雲空。

許是半月未見,孟攸竟生出些恍如隔日的錯覺,視線觸及他微露出的鎖骨時,慌裡忙張的移開視線,心跳有些著急,她張了張唇,竟一句話說不出來。

北夏男子大多如此打扮。

衣領敞開,袖子上翻,自然又隨意。

“主人。”

幾月時間,他的北夏官話已然算是熟練,禮儀雖勉勉強強,但孟攸並不是規矩嚴格的主兒,自是說不上挑剔。

但她突然卻覺得有些彆扭。

許是半月未見的緣故。

她雖因祭祀舞的緣故,告了學堂,但雲空又不用學習祭祀舞,她自是讓雲空好好聽書。侍衛隊那邊,離長春宮有些遠,她立夏至今,日日練習,竟是未出宮門一步,自是不知雲空去了何處。

她托寄春問了夫子。

得知雲空白日都在學院,倒是不知晚上去了哪裡。

孟攸想此,也沒顧上渾身疼痛,擦汗間隙瞧雲空一眼,氣鼓鼓的瞪了下他:“你還知道回來?”

指節纖細而白皙,隔著一層柔軟的手帕。

不同於她微黏又濕熱的皮膚觸感,他的指腹觸感哪怕隔著層布料,也是泛著涼意的。

似剛伸進井水中,帶著不同於長春宮的冷意。

孟攸睫毛一顫,她反應過來時,麵頰通紅,下意識的鬆開手,手帕徹底被雲空捏住,他微垂著頭,替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他的影子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的時候。

孟攸恍然驚醒,

雲空竟然長得如此高了。

她這些日子忙於練舞,確實沒仔細注意到雲空,更何況雲空已然半月未見。